“没有。”韩秀儿回答道:“这段时间该学学你们的，我在的时候也没见你们这么惦记我，回回数学给我考倒数！”
林贝路：“……”
“袁老师可是跟我说了你和陈可儿的事，别给我惹事啊！”
林贝路一想起袁蔓严肃冰冷的表情就一阵寒颤，“袁老师她……”
“袁蔓怎么了？”
“没什么。”她还是不说了。
“这段时间你们都听她的话。”
“这段时间是多久？”
“没多久。”韩秀儿顿了顿，“三四天吧。”
心满意足地挂断电话后，林贝路本想在班群里公布这个好消息，想起来老师都在，便作罢。
她仰躺在床上滚来滚去，拿出手机给舟河幕发去一条短信。
【明天28路见。】
意料之中地，没有回应。
……
林贝路第二天起个大早，特意将头发盘成丸子头，为此没少被林妈妈冷嘲热讽。
晚十五分钟的28路人变得多了，林贝路上车时后排近乎坐满了人，包括舟河幕身边。
这让本来看到他欣喜的心瞬间掉到谷底。
她缓缓走到后面，在舟河幕前面站定，眼巴巴地看了看他旁边的阿姨，又认命地拉住扶手。
上一站是什么来着？有必要考虑在那上车。
林贝路的头发盘在脑后，露出纤长白皙的脖颈，毛绒绒的碎发扫在上面，细碎的朝阳一部分从窗户照在铁杆上，又折射到她的额头处，睫毛的阴影投下，鼻头圆润俏皮。
舟河幕移开视线，嘴角扯动一瞬。
——呲！！
公交车到站，刹车发出放气声，种满杨树的道路出现在眼前。
林贝路掂了掂书包，吹掉落在鼻尖的杨絮，保持着距离跟在舟河幕旁边。
“舟河幕，你在哪站上车？”她问道。
等来的不是他的回答，而是街边奔跑而来的两个小男孩，他们嘻笑打闹地从她身边跑过，卷起一阵风。
堆积在路牙子旁的杨絮和着风，旋转飘起，在半空中散开。
林贝路轻声尖叫一声，又慌忙捂住嘴。
这两个熊孩子！
周围路过的人发出轻笑，看着被杨絮席卷的手足无措的女生议论纷纷。
舟河幕转过身，瞳孔中情绪波动。
满天的白色绒毛飘洒而下，落在她的头发上，她的肩膀上，她扑闪着的睫毛上。她双手捂着嘴唇，眉头轻皱，眼中写满了为难。
舟河幕收回视线，继续前行。
他今天似乎总在看她。
…
林贝路觉得自己今天倒霉死了，没有坐在舟河幕旁边，还被杨絮沾了一身。
“我昨天问了秀儿。”她将书包放在桌上，开口说道:“她说没有。”
三班众人松一口气，“这下放心了。”
陈可儿转过身，“她怎么说的？”
“她说除了给咱们开小灶那次，没有再带过其他课。”
教室内议论纷纷。
“啥时候给他们开小灶了？”
“你忘啦？篮球赛前天天给他们几个补课。”
“就这祁哥还差点儿不及格。”
“大胆，敢调侃我们祁哥！”
申祁抬眼，一手撑着下巴，心平气和道:“起码老子及格了。”
没有及格的人：“……”
铃声响起，王江捧着两本书慢悠悠走了进来，他扶起滑下的眼睛，声音嘶哑，“这段时间我教你们班的数学。”
同学纷纷应下。
直到自习课时，袁蔓带着清香出现，林贝路才懂昨晚韩秀儿说的听袁老师的话的什么意思。
袁蔓黑发依旧低低斜斜地用丝巾绑着，眉眼弯弯，恢复成平日里典雅温柔的样子，“韩老师不在的时候，我是你们的临时班主任，以后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
仿佛昨日那个眼神冷漠，说话直击人心的人不存在一般。
让人叹为观止。
她和陈可儿对视一眼，纷纷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荒唐。
“我现在看袁蔓这副样子就别扭。”陈可儿向后侧身小声道。
她点头附和，“我也是。”
“陈可儿，林贝路，有事情下课来办公室找我说。”袁蔓眯起眼睛，语调温柔依旧。
陈可儿立马噤声，转过身去。
彼时，所有人都认为这种状况只会持续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