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霭霭家对门那个这次考得是不是挺好的？”回家后，段闻钟妈妈在客厅等段闻钟，问他。
“嗯是啊，考的太好了，要不是我名字首字母在他前面，他名字就得写我前面了。”段闻钟没好气地说，在学校里没好意思表示的特别明显，回家后随便发泄吧。这两周以来听罗老师一直吹沈玉寒成绩好，平时的单科测验对方成绩也不错，没来一个正规考试之前谁都不能下定论，他也是真没想到对方居然能考的这么好。居然差一点就能考过自己了……太不爽了。
“真假的？级部第二啊？”段闻钟妈妈瞪大眼睛，“考的那么好？”
“对啊，怎么了？”
“嗯……没事，你快点洗漱睡觉吧，早点睡觉。”
“我再做一会题再说，待会再睡。”段闻钟把书包往自己桌子上重重一摔，“你先睡吧。”
“这都几点了，先睡觉吧，明天周六还得再去学校上两节课呢。”
“你不用管，睡去吧！”段闻钟把自己妈妈推出去，“我待会就睡，没事。”
“那你早点睡吧，别明早起不来。”
“知道了，你睡去吧！”段闻钟不耐烦的把门关上，睡什么睡！气都要气醒了！第二的位置都要不保了！从今天开始每天晚上多学半个小时！
栾杳玉回到家后，先去栾瞻辰房间看了看，给他拿出一套新衣服，然后把他换下来的衣服收拾一下，再给他整理一下被子就退出去了。
快速的洗漱后，栾杳玉坐在桌前，拿出这次考试的卷子，开始整理错题。
这次和第二名只差了3分，太险了，尤其是沈玉寒，根本没想到对方能考得这么好，栾杳玉想起对门就有点头疼，根本没想到对方能直接考到2班第一，怎么这么厉害？
很想看看对方的答题纸，等答题纸发下来，让江思柔去帮自己拍一下照片吧，栾杳玉这么想着。
“你们班主任和我说，你这次月考考了你们班里第一？”沈玉寒上车后，妈妈语气里难掩的激动。
“嗯，班里第一，年级第二。”沈玉寒靠在后座上，一晚上都在绷着，现在终于能放松一点了。
“考得真好……”妈妈语气轻快了不少，沈玉寒从后视镜里看到妈妈的眼里都有光了，“月考没有家长会是吧？”
“嗯，对，就期中期末有。”
“你们学校报纸会采访你们这次考试的年级前五是吧？还拍照了，你们班主任给我发照片了，真不错。”
“嗯？”沈玉寒瞪大眼睛，刚刚还感觉疲惫的睁不开眼了，现在他感觉自己的表情丰富起来了。你说什么！我的妈啊！老师你每天都在做什么啊！
“他还说等着下个周校报出来，送我一份呢。”
妈妈语气轻快，沈玉寒脸色骤变，目瞪口呆，班主任你每天都在做什么啊！沈玉寒咬咬牙，假装镇定地回了一句，“哦，是吗。”
我想去宰了他！沈玉寒揉揉太阳穴，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让自己勉强放松下来。
“今晚还去跑步吗？”在门口换鞋的时候，妈妈问沈玉寒。
“不去了，今天休息一下吧。”沈玉寒对妈妈笑了一下，“妈妈也早点休息吧。”
“好，明天周六，你们上两节课就休息是吧？那我九点半去接你就行吧？”
“嗯，好。”沈玉寒很努力地上扬嘴角，现在除了笑容和成绩，没有其他的能给爸爸妈妈了。
洗漱完之后，沈玉寒轻手轻脚回到房间，然后锁上门，飞扑到床上，抱着抱枕打了好几个滚。
然后一个没收住，连人带抱枕从床上滚下去了。
“啊！”
“霭霭，怎么了？”妈妈在门外敲了敲门，声音有点担忧。
“没事，没事，我没事。”沈玉寒手撑着地板试着起了两下都没起来，“妈你去睡觉吧。”
“哦，好……”
“嘁……”沈玉寒干脆躺在了地上，没忍住轻笑了两下，然后就收不住了。
笑自己蠢得可以居然能从床上滚下来。
笑自己就因为考了年级第二就能高兴这样。
笑自己因为以上的理由就能笑的停不下来。
“哈哈哈哈！”沈玉寒把脸埋在抱枕里，自己笑了好一会，然后扶着床慢慢站起来，再重重地把自己摔进床里。
真的好想喊一句“爽”，但是肯定会被隔壁的爸爸妈妈听到，唉……沈玉寒在床上又滚了两下，平复了一下心情，打开手机看了看，还不到11点，可以给自己网上的朋友发几条信息，顺带看一看考试物理最后的大题。
翻出聊天软件，比较小众的聊天软件，只有几个好友，都是因为兴趣爱好一样加的，连照片都没见过。
最常聊的是一个叫CheWang的，聊了三四年了了，最开始加他好友的原因是沈玉寒对这个名字好奇，对方的解释是“彻望”——彻头彻尾的绝望。
沈玉寒觉得对方不仅有点中二病，而且应该还是读了点青春文学开始无病呻吟的那类，聊下来觉得对方是个男的，在上高一，鉴于对方某种意义上是个完美的树洞，所以沈玉寒和他聊天聊得很多。
沈玉寒最近读书才知道，彻望，彻头彻尾的绝望，应该是来自村上春树的《且听风吟》里的“不存在十全十美的文章，如同不存在彻头彻尾的绝望”。
沈玉寒对后半句的理解是不管有多绝望，总会有希望，但是和对方聊了几句之后发现对方的想法完全不一样，对方的理解是无论是否彻头彻尾，绝望都是绝望。
沈玉寒在这件事上没多和对方辩论，除了这个之外CheWang其他方面都挺对自己胃口的。尤其是大家在现实世界里不认识，聊起来也不怕尴尬。
但分享日常的时候，还是会给自己留一手。
Ane：我们月考成绩出来了，考了班里第二，特别开心，爽飞了
Ane：真的很开心啊，但不是太敢在人前表示出来，不然肯定会被别人说骄傲自大
Ane：你们成绩出了吗？考的怎么样？
Ane：考的不好吗？不好也别太难过啊，毕竟你才刚上高一，还有时间的
Ane：睡了吗？祝你好梦
沈玉寒整理完物理题后，对方还没有给他回消息，沈玉寒盯着手机屏幕，抿嘴，“这么晚了大概是睡觉了吧……”
江思柔家里，江思柔躺在床上读《侏儒的话》，然后听到房门被敲了两下。
“柔柔，睡了吗？爸爸说想要《奇鸟形状录》，是不是在你房间？”
“啊，在我这里！”江思柔马上跳下床，找出那本书，出去给妈妈。
“明天早上再给你，今晚先给爸爸看吧。”妈妈接过书，“你还在看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