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安静下来了？”栾杳玉抬头看看表，这才刚下课不到5分钟，“那课代表去找找罗老师，先准备着吧。”
“好咧。”课代表飞快地跑出教室，没过一会就回来了，“江思柔说她班的人找罗老师有事，让我先回来。”
“啊？”栾杳玉擦完黑板，站在前边讲台上，敲了敲板擦，“那你先回来吧，我们先上自习吧。”
“班长，2班门窗都关了，咱也别通风了，咱也关了吧？”刚回来的课代表坐在靠后门位置，课间通风时候他们比较受冻。
“2班关窗了啊？”栾杳玉又敲了敲板擦，稍微沉思了一下，“那咱也关吧，关吧关吧，留讲台这边的窗开着就好。”然后看到沈玉寒坐在位置上不为所动，又敲了敲板擦，“沈玉寒，你能起来把那个窗给关上吗？”
“哦，哦，对不起！”沈玉寒往左边看了看，他和栾杳玉这排位置上有个窗是开着的，连忙起身去关。
沈玉寒心不在焉，感觉昏昏欲睡，关窗的一瞬间听到了巨大的玻璃破碎的声音，吓得他整个人一个激灵，瞬间不困了。
“嗯？”沈玉寒马上去看自己手里的那扇窗，确定了一下不是自己干的。
“不是你的不是你的，2班的碎了。”栾杳玉站在讲台边的那扇窗户那里，稍微开的缝隙更大了一点，往还没安好的监控那里看了看，“我觉得我们这节课可能是自习。”
“怎么了？”
班里人还有很多没反应过来的，一群人的脑袋上大概都冒着问号。
“我干的？谁看见了？”
从栾杳玉打开的那扇窗户里传出伍翎奇的声音，声如洪钟。
“都给我闭嘴！你们是想被我从这里扔下去吗？”
然后是扔椅子或者桌子的声音，“小江把你们班谁给带出去了？哦，张理嫣啊？那就是她砸的了，你们有意见？那就记着，我没来过你们班，是张理嫣干的。”
“听见了吗？张理嫣砸的窗户。”栾杳玉把窗户留了一条缝，“上物理自习吧，把前门开了，窗也开条缝透透气吧，主任课间应该会来检查通风情况。”
沈玉寒看着前边的同学起身去开了窗，于是自己也起身去开窗，然后他手还没彻底离开窗，就听到了罗老师的怒吼。
“这是谁干的！谁打的！怎么回事！你们一天天的不想在教室待了是吧！张理嫣！你怎么不把教室拆了！”
沈玉寒再次被吓的一激灵，把窗开了一条缝以后，刚要坐下，就看见栾杳玉站在边上等他让开她要回座位。
“对不起。”沈玉寒小声道歉，心里呐喊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小罗，又怎么了？”级部主任的声音传来，想来是课间来查通风情况的，“哟，你们这窗户怎么，这谁干的！”
然后是级部主任的怒吼。
“谁打碎的玻璃！大冬天的谁干的！玻璃没落到外边砸到人吧？”
“班长我把前门关了啊，有点吵。”靠前门的同学刚开门就想关门了。
“关吧关吧，都闭嘴啊，和我们没关系。”栾杳玉叹气，“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主任你听我解释，就是不小心……”2班陷入了小小的混乱，隔壁的1班一片岁月静好。
沈玉寒看着物理卷子，想起上午体育课时候戴裳说的“把班里的风向给掰过来”，捏着书页的手不自觉的用力。
用这种方式吗？就是把窗玻璃给砸了，然后栽赃给那个谁，张理嫣？从上帝角度来看，很幼稚啊。
但是……
“张理嫣你给我出来！你是不是想上天！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学校盛不下你了？！”
听着外面级部主任的吼声，虽然幼稚但是好像很成功啊。
“老师你别生气，小张她就是搬起椅子想吓吓其他同学的，没想到把窗户给打了。”江思柔在边上说话，沈玉寒暂且把她这行为称为无中生有。
“老师，我就是不小心……”沈玉寒倒是很诧异张理嫣甚至不辩解一下，就这么承认了是自己砸的窗户。
明明，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你搬椅子做什么？下课时间你就这么疯？你把窗给砸了，万一楼下边刚好走过人呢？那人刚好接了玻璃呢！刚好割到大动脉呢！你家有钱到去买条人命吗！”
“老师，对不起。”
“老师，小张她就是不小心，她本来没想着能打到玻璃的，她没这心思的。”
“没这心思！万一楼下真有人呢！到时候谁管她有没有心思！张理嫣你把你爸给我叫到学校来，你昨天晚上在宿舍熄灯后还去洗漱被值班老师抓到还顶嘴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几次了！你早该从宿舍搬出去了！”
级部主任的声音逐渐小了起来，估计是下楼了。
沈玉寒盯着卷子，心里不是滋味，级部主任说得对，万一楼下当时有人呢？万一伤到人怎么办？江思柔这个方法，没比张理嫣好到哪里去……
“这卷子还要收上去批的。”栾杳玉伸手拍了拍沈玉寒的左肩膀，让他回神。
“嗯？”沈玉寒一怔，回过神来，松开右手，发现自己不自觉握拳的时候，把一半卷子给抓起来了，沈玉寒连忙把卷子展开。
但已经被揉搓的不成样子了。
“课代表，昨天的物理卷子还有吗？”栾杳玉叫了物理课代表，“来一张。”
“啊，多余的我放后边桌子里了，班长你自己找找？”
“自己找去。”栾杳玉给沈玉寒指了指这一排最后的空桌子。
“哦，哦。”沈玉寒懵懵地点点头，然后起身要去最后一排找卷子。
然后起身时候一条腿被椅子给绊住了。
“咚！”膝盖与地砖亲密接触的美妙声音，引起了班里人的注意，大家都探头探脑往这看，只是靠的远的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声音来自谁。
沈玉寒伸手去找桌子边缘，想把自己给撑起来，撑了两下没起来，被董追诚给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