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汤圆，火有点大啊？怎么漏了好几个啊？”老板儿子把煮好的汤圆再给端回来的时候，秦观看了看碗里的露馅的汤圆，表情有点不悦。
“不好意思啊，掌勺的厨子大人现在正发脾气呢，正在气头上呢，难免有点火大，不好意思啊。”
“这大过年的，怎么还发脾气呢。”
“汤圆煮的不太好，所以免费送了两道小菜，包涵一下，包涵一下。”老板儿子把汤圆一碗碗地端进来，赔笑脸解释道，“我妈琢磨着过几天回娘家，我姥姥排了一堆日子说不行，说哪天回去不能发财，哪天回去死丈人啊，哪天回去不长粮食啊，把我妈气得不行，一直在骂呢。”
“这丈人要是活着还好，这要是提前死了的，人家岂不是还要再找个人来替死？”章花岁嘴上没把门的，随口说道。
“是啊，我也这么说的，那不回去就死不了的话，那得是多大的奇迹啊。”老板儿子把所有的菜都给端上桌，“那你们吃好，吃完找我，我来收拾桌子。”
“行，你休息去吧。”章花岁随手给了老板儿子一盒烟，“新年快乐啊。”
“诶好嘞，谢谢您了，新年快乐新年快乐！”
沈玉寒戳了戳碗里的汤圆，刚听老板儿子说姥姥，他突然想起了还在老家的爷爷奶奶。
今年好像是第一次过爷爷奶奶不在身边的年，不知道爷爷奶奶在家里好不好。
沈玉寒低头，揉了揉鼻子，有点伤感。
“外婆要是还活着，这种迷信的东西，她应该也会唠叨的。”秦观摸了摸栾杳玉的头，“外婆很会算卦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
“外婆去世时候我都快十一岁了好不好，肯定有印象的啊。”栾杳玉叹了口气，满脸无奈，其实不止十一岁，她活了两次，外婆死的时候她是十六岁，“过年晚上你谈这个，真的好吗？”
“没事，反正咱家也没个忌讳，真要忌讳起来，那日子没法过了。”秦观跟着叹了口气，“吃汤圆吧，吃完早点睡觉吧，反正咱也没有守岁的习惯。”
几家欢喜几家愁啊，沈玉寒听着他们的对话，心想对面家里的关系可真挺复杂的啊。
饭后几个大人又打了几局麻将，栾杳玉、栾瞻辰和沈玉寒坐在四个大人边上很生无可恋。
唯一的乐趣大概就是，段闻钟在班群发了很多红包，抢红包的时候还是很快乐的。
说是不守岁但打完麻将已经快接近晚上十二点了，沈玉寒打着呵欠洗漱完回床上的时候，发现床上多了两个红包。
“我就不用红包了。”沈玉寒拿着两个红包，心里还是有点高兴的，“真不用……”
“拿着吧，人家都有你没有，那多不好，是吧？”妈妈坐在对面床上，满脸温柔，“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收着吧。”
“爷爷奶奶的我们就不给你了，等回去的话，你向他们两个要就行。”爸爸对沈玉寒笑了笑，“过年哪能不给小孩压岁钱的啊？”
“好。”沈玉寒摩挲了几下红包，然后在红包封面的左下角发现了试春山庄的标志，心想你们完全就是看到秦观给栾杳玉发红包才想到要给我红包的吧？
但是，心里还是很开心的啊……沈玉寒嘴角上扬，打开红包看了看，两个红包里面都塞了五十块钱，已经是很大额的红包了。
“好了，别对着红包乐了，都这么晚了，早点睡吧。”妈妈钻进被子里，“最后躺下的人要去关灯哦。”
“霭霭关灯。”爸爸也紧跟着盖上了被子，留下了坐在床边看红包的沈玉寒。
“那我关灯了哦。”沈玉寒无奈起身，心里笑了一下，爸爸妈妈有时候还是很幼稚。
“过了年就八岁了是吧？”栾杳玉拍了拍身边的栾瞻辰，“又长大了一岁啊。”
“嗯，很快就长大了。”栾瞻辰抱住栾杳玉，和她枕在一个枕头上，“姐姐十六了，还有两年就是完全行为能力人了。”
“离着生日还有半年呢，急什么。”栾杳玉亲了亲栾瞻辰的小脸，“倒是你，还有三个月就要过生日了，有想好要什么样的蛋糕吗？”
“离生日还有三个月呢，急什么？”栾瞻辰突然有点嫌弃，“而且吧，我也没有那么地想过生日。”
“你是不喜欢这个生日吗？”栾杳玉眨眨眼，“你有其他喜欢的生日日期吗？”
“有，十月十五。”栾瞻辰翻了个身平躺着看天花板，小声叹了口气，心想大概是明牌了。
“十月十五，那你多大了啊？”栾杳玉翻身趴在床上，双手撑着头，看栾瞻辰难为的表情，又问，“有秦叔大吗？”
“这个真没有。”
“哦，还好没有，不然我觉得我得管你叫声爹。”
栾杳玉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还没完全绽放，就听到栾瞻辰说：“大概差了几个月吧。”
“真的吗？”栾杳玉把脸凑过去，“居然这么大啊？完全看不出呢。”
“嗯……我装的很好。”栾瞻辰有点生无可恋，伸手去掐栾杳玉的脸，“姐姐你不会和别人的说的吧？”
“当然，不管怎样，你都是我弟弟啊。而且要是秦叔知道有个和他差不多一样大的人和我睡在一张床上，他会提刀砍了对方的。”栾杳玉摸了摸栾瞻辰的小手，眼神温柔，“想想真是神奇，当时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是个小肉团，长得还怪丑，没想到当时就是个二十多岁的人啊？”
“嗯，我要是知道有人那样，我也会提刀砍了对方的。”栾瞻辰撑起身子给栾杳玉系上了睡衣上松开的扣子，把栾杳玉按在床上，“姐姐，都知道我是个三十多岁的人了，你好歹也对我设点防啊？。”
“哎……”栾杳玉趴在床上，顺势伸了个懒腰，“那我和你说个秘密你要听吗？”
“嗯？你说吧。”
“我过完年就二十二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