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论坛常年潜水窥屏党。”岑婉哭笑不得，“所以你支持哪个？”
“那必是迪迦，懂不懂经典的含金量啊！”张佳乐愤愤不平，“就孙哲平非要跟我争，说是盖亚……你看，这张就是趁着他不高兴那两天拍的。”
“我当时就想，要你跟我吵，看我不把你拍得凶神恶煞的。没想到冲的时候手抖了一下，他那副龇牙咧嘴的嘴脸全被我抖糊了。”
“这张……”岑婉欲言又止。
其实张佳乐挑出来的那张照片是她认为最有张力的一张，没想到照片的幕后故事居然如此……接地气。
夏天的燥热、悸动，午后的蝉鸣，皮肤上隐约冒出的细密的汗……
只一眼，她就踏进了百花最初那间简陋得装不起空调的练习室。
主人公的脸被模糊成一片虚影看不清表情，但相形之下肌肉线条却愈加清晰，如陆地上的蜿蜒起伏，每一分每一寸都蕴藏着生命力。明明是很粗犷野性的内容，岑婉却能从中品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和温柔。
她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张佳乐，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也没几张，才这么会儿就看完了。”张佳乐没注意到岑婉突然的沉默，一路翻到相册的最后一页，又往前翻了几张。
“上次的事……”岑婉突然开口。
“嗯？哪次？”
“我说我有个问题要解决，现在确实结束了。你想听吗？”岑婉把相册轻轻合拢，放回张佳乐的书桌。
张佳乐的表情有点空白，岑婉看得出他是在纠结如何回应她比较合适。
于是她笑了笑，只说：“你听听就好，不用回答什么。”
“其实没多稀奇，就是前段时间我发现我喜欢唐昊，但我和他不合适，真要发展关系的话可能到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还会影响队伍，所以我就放弃了。”
“唐昊……跟你比，他确实比较冲动莽撞。”张佳乐倒是全不惊讶，他平静的态度让岑婉释然了许多，“不过我好像可以理解你为什么会喜欢他。”
“为什么？”
“就跟我喜欢孙哲平一样，对吧？”
岑婉诧异地看向他，张佳乐努了努嘴角，道：“以你的眼力，肯定已经看出来了。”
“这事也没什么好瞒的，联盟里那些老人——我是说二期及以前的那些——都知道，刚出道的时候我们俩太疯了，什么都不怕，后来联赛影响扩大了才开始注意。按郝哥的原话说就是我们俩两手一甩打比赛去了，公关部差点没找根绳子上吊。”张佳乐想起往事，忍不住笑了出来，“现在想想是挺对不起公关人员的，老邓离职的时候我就该请他吃顿饭。”
“我也说不出我喜欢这人身上哪点，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这样了，那就凑合过呗。”
岑婉难得不知道说什么，张佳乐说的没错，喜欢确实是找不出理由的，但他和孙哲平显然选择了跟她截然不同的道路。
“……你们很勇敢。”
“那时我们从来不想明天。”张佳乐喃喃自语，“其实退一步也需要很大的勇气。”
说罢，他站起身来按了按岑婉的肩膀：“所以放心去做吧，相信自己，就像你相信我一样。你可比我靠谱多了。”
岑婉看着他，半晌方才笑着点了点头。
“十七岁啊……”张佳乐感叹道，视线划过桌上的相册，不知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