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我是任容洲的师父,按照辈分,你跟我说话应该用尊称。”谢荧一字一句道,“玄冰谷内门弟子,丰延城主世子,当真无礼至极!”
任弘听了老脸有点挂不住,皱着眉头赶紧让任容海闭嘴:“来者是客,不得无礼。”
由于谢荧到人界之后身上带着禁制,其他人,如任容海,多半都认为谢荧不过是会点方术唬人罢了。可任弘高低是个金丹期的,虽然看不透谢荧的修为,但还是能感受到她跟毫无修为的人是有差异的。
任弘细想下来就觉得很恐怖了,金丹期都看不透的修为,如果不是她故意的,那至少也要比自己高一个境界!
可任容海没等任弘思量,便直言道:“来者是客,她也得配得上!”
昨天那个红衣女子将自己绑去府衙,用的全是蛮力,眼前这人更是全无修为,于是任容海存心要刁难谢荧:“把这杯茶冻上,对这位道君来说应该不难吧?”
一旁的沈又晴听到任容海说出这话,不禁皱起了眉头。
凝水成冰,对于玄冰谷弟子来说是基本功。可这术法却也不简单,能结冰的体量、时间和稳定性都是变数,要经过长期的练习,是很考验控制力的法术。
若非是玄冰谷的弟子,鲜少有人去钻研凝水成冰。如今他们这波内门弟子,她和任容海算得上是中流水准,也只能达到在几秒内将一杯茶水结成冰的程度。
“冻上?”
谢荧瞄了一眼任容州,见他一副看戏的样子,于是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直言道:“我不会,但是……”
任容海嗤笑一声,刚要说些什么,张嘴却直接“啊!”的叫了一声,把茶杯甩到了地上。
茶杯碎了一地,可茶水却没有溅到他的身上。
或者说,是没来得及……
“呲啦——”
一屡白烟飘过,并不太起眼,但任弘看得真切。
任弘之前出言提醒任容海是因为不想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但他没阻止任容海的刁难,是因为他也想试探谢荧的修为。
任容海无暇顾及被烫伤的手指,他此刻脸上才是火辣辣地疼。
“但是让它消失我会。”谢荧特地把“消失”二字念得格外清楚。
“你!”
周围的宾客也只看见了任容海把杯子扔了,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任容海若要是再说什么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世子若想比试我可以奉陪,只是这地方不太方便。”
城主夫人陈思兰见城主任弘面色凝重,连忙说:“罢了罢了。凌云道君既已入座,不如先用餐,我们宴后借一步说话。”
任弘自知留在此处也是脸上无光,也懒得收拾烂摊子。他瞪了任容海一眼,复又对任疏宁说:“容洲,你且先随我来。”
“是。”
任疏宁留给谢荧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便离开了。
“师父,崇业真君那是什么意思?”灵烟压低了声音问道。
“满意呗。”谢荧挑了挑眉,看热闹不嫌事大,管他什么意思,“吃吃吃,别多想了。”
“晚辈玄冰谷弟子沈又晴,不知能否有幸领教凌云子掌门几招。”
谢荧还没吃几口,就见这位和任容海身着相似淡蓝色衣袍的清秀女子过来抱拳行礼。话说虽说得体面,可这架势却是咄咄逼人。
沈又晴,谢荧对她有印象,是跟任容海师出同门,又是一个筑基期满。
谢荧放下筷子,微笑对沈又晴道:“不如让我的弟子和你切磋一下,如何?”
……
城主府后院内有一处不大不小的演武场,已经多年未用过了。
沈家二小姐沈又晴要与人切磋可是难得一见,丰延城这些显贵当然不想错过这出好戏,纷纷来到了演武场。
谢荧提出让灵烟代她切磋,因为这个人日后还有点用处,她知道自己下手没轻没重的,不想伤到沈又晴。
灵烟摩拳擦掌,活动着关节,看起来有点期待。
“点到为止,别伤了她。”谢荧叮嘱灵烟。
“弟子明白!”
沈又晴在玄冰谷算不上出类拔萃,但在丰延城里,她自小到大还未遇到过什么像样的对手。
虽说任容海的灵根和她不相上下,但是她自认为任容海擅体术,要论法术,还是她更胜一筹。
刚才那杯子里冒出来的白烟沈又晴不是没看到,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雕虫小技,就这也值得任容海脸色青一阵紫一阵?
沈又晴站在石台上,之前还想着先解决了灵烟,再挑战谢荧,可不想却听见谢荧跟她徒弟嘀咕什么“点到为止”,她有点恼怒,当真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你用什么兵器?”沈又晴问道。
“不用兵器。”灵烟活动了下手腕说道,“沈小姐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