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硬着头皮回应,“是这样的,盛总,我觉得您和云疏姐看上去特别特别般配,坐在一起特别养眼。就老是忍不住磕你们Cp。”
说完她都想抽自己两耳刮子,按照平时,借她十个胆都不敢在盛总面前说这种话。
真是金钱能使鬼推磨啊。
盛闲盘子里的菜即将清空,一脸状况外的问,“什么?什么跟什么?”
一旁沉默许久的云疏终于开了口,解释道,“她说她在磕我们Cp,Cp你知道吧?”
盛闲无所谓道,“我当然知道,我又不是不上网。”
停了片刻又问,“好磕吗?”
她点头如捣蒜,“好磕!!般配死了!!”
盛闲呵笑着起身,临走前撂下了句,“小心磕到牙。”
盛闲走后,云疏也准备收拾收拾起身,对着还未离开的小妹妹说,“恭喜你,磕到假的了。”
随后在盛闲的一句“还不走”的催促下,跟着他的脚步离开了餐厅。
这天,云疏特地换上修身的运动套装,戴上防晒帽,骑自行车去钦州最大漂亮的旅游胜地,月沉湖转两圈。
早晨8点,倦懒的太阳还未完全散发热量,温柔的日光洒在铺尘的土地上,金灿灿的,夺目耀眼。
她把自行车停在个阴凉的大杨树下,顺时针绕湖散步,就当是在做晨练。
望着一望无际的湖面,以及周围约会散步的小情侣,竟有那么点灵感将将冒出来,让她恨不得当场支起架子画画。
云疏最近一直在着手文创店产品的准备工作,基本上所有产品都由她亲自设计,织丝完成后,再拿去工厂制作成一件件精致的小物件。
所以在这个圈子里约定俗成的一句至理名言就是,一位优秀的缂丝大师一定也是一枚好画家,好设计师。
只是好的设计师也会遇到难题,在她苦想了几天几夜的包包设计稿里,总有那么一环觉得不对,看起来和年轻人的喜好不太搭嘎。
这可让她犯了大难了。
眼看着店铺已经进行到一半了,她的图稿还没竣工。
停了一天后,云疏想着去风景好的地方多走走,看能不能来点灵感。这才趁着今天天气不错来这转转。
收回神,她的脚步刚走到围堆的下棋处,人堆里的一道人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人一身黑的休闲卫衣,头上还戴着顶鸭舌帽。
隐约可见帽檐下那一双深遂的眼,一如18年来他看她时的样子,小小年纪便复杂,捉摸不透。
许是她看的太过专注明显,男人发现了她的存在,低垂了头,转身欲走。
她一个疾速追了上去,喊道,“江声哥!”
江声脚步定在那,云疏直接越到他身前,拦下他。
他这才抬起头,眼神如盛着惊涛骇浪,哑声道,“小云。”
阳光渐渐苏醒,烤的皮肤都刺啦啦的疼。
月沉湖水面泛起粼粼波光,一闪一闪的,灼人的眼。
两人并排沿着湖边走着,一时间内心深处有太多想说想问的话,却不知如何开始。
过了许久,久到那围桌下棋的老头儿们都零星散场。
云疏终于噎着嗓子问。
“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回。
“前天。”
声音仍是那样的磁性暗哑。
她转头看了他一眼,“为什么不回家。”
他轻嗤一声。
“回家?回哪个家,这哪有我的家。”
云疏叹口气。
“江声哥,我爸妈不在了,我知道你在家里呆着别扭,再加上你去北京和别人…”
剩下的话她说不下去了,虽然她的面上看上去波澜不惊。其实每个字都像在一点点凌迟她的心,直至血肉模糊。
江声仰头深吸了口气,语气忿忿的,有些不甘,“我没有和她谈恋爱。”
云疏怔愣看他。
“虽然知道你不一定信我,但是我当时真的只是一时迷了心窍,我和她之间从来都没什么。”
“也不知怎的就传成了这样,呵…负心汉这个词好像成了大家喜闻乐见的资谈了,没有也要现编一个,而我,就刚好倒霉摊上了。”
她脸上要笑不笑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联系我,不跟我解释清楚,也不回来。”
他眼神闪躲,一脸的欲言又止,最后才化为一句话:“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云疏在烈日余灰下看着他,眼角不知何时淌了一滴泪,浸湿了她的灰色T恤衣领。
“回来吧,云缂苑永远是你的家,你还是大家的江声师父。”
江声回眸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默了会,她似想起了什么。
“你回来,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江声:“什么忙?
云疏:“等你回来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