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洲把她领到自己的值班室：“在这等我，开完会再过来找你。”他左右环视一圈，自己这里什么都没有，“我找人给你送点喝的。”
颜夕推他：“不用，你先去忙嘛。”
有那么一瞬间，江池洲不太想走。
程燃本来是来找江池洲一起过去开会的，路过值班室刚好看见，脚步一顿：“夏老师过来了？”
他刚才看错没看错，怎么好像在江池洲的脸上看到一点温柔的表情？
颜夕大方地找招呼：“跳跳爸爸。”颜夕乖乖巧巧地站起来打招呼。
江池洲一只手搭在她背后，语气顿了顿：“下回叫教导员。”
程燃挑挑眉：“怎么的，这就是介绍家属了？这我和我们家跳跳能算是媒人吧，将来这谢礼你可得好好算算。”
江池洲担心程燃再说下去，颜夕会不好意思，直接打断：“你哪那么多废话，开会。”他走出去，随手带上门。
颜夕还听见门外的声音。“江池洲，你这叫过河拆迁啊。”
年前的安全会议事项多要求也多，开了两个多小时还没散会。颜夕追剧追得手机都快没电了，只好趴在桌上打瞌睡。
江池洲回来时就看见她趴着睡着了，半长的头发散在颊边。他走到近前，伸手勾起那一缕头发挂到耳后，指尖触及，动作不由自主地停顿下来。
颜夕醒了，还有点迷糊：“你回来啦？”说话时的语气带了点娇憨的味道，又甜又软。
不知道为什么，她那句“你回来了”听得江池洲心里软成一片，冷硬的脸庞镀上了一层名为温柔的光晕，温声道：“饿了吧？带你去吃东西。”
颜夕点点头，有点愣神地由着他牵着离开。
长街上已有浓厚的过年气氛，两旁的路灯杆上挂满了红色的灯笼串，不少商场幕墙的超大电子屏滚动播放着春节促销广告。
颜夕问道：“你们是不是没有春节假？”
江池洲应了一声：“消防队哪有什么春节。”属于他们的春节日常就是值班备勤出任务，“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放假？”
说起这个，颜夕就有点闷闷不乐：“后天，票是之前买好的。”
江池洲默默盘算，后天他轮到值班备勤，如果是晚上的话，可能得和人换个班，才能出来送她。
“几点的车，我送你去车站？”
“不用。”颜夕连忙表示，“用不着那么麻烦，我自己叫个车就去火车站了，又没什么行礼，以前都这么回去的。”
这见外的架势倒把江池洲给逗笑了：“作为女朋友，不是等着男朋友来接就行了吗，还要叫什么车？”
他一口一个男朋友女朋友越来越顺溜，颜夕耐不住心里那点快要冒出来的甜，嘴上却嘟哝： “说的你好像真的能每次都接送似的，有本事以后别遇到突然有任务就放我鸽子。”
江池洲默然，这还真没法保证，比如今晚这顿饭，就眼看要从晚饭变成夜宵了。
颜夕觉得有必要表示一下作为女朋友的大度：“后天中午12点的车，不过关芯和我一起去火车站。你要是过不来，记得和我说一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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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不算早，两人在小区附近找地方吃了饭之后，江池洲送她回家。
就在同小区同幢楼，本来也谈不上送不送，可是颜夕出电梯的时候，江池洲偏偏就跟出来了。
“你要不要进来？”颜夕招呼他，一边开门，“关芯他们学校明天考试，今天晚上她要做考前答疑，现在还没回家。”
楼下的房型都是两居室，房间都朝南，江池洲进门，指着那个挂了个小猫玩偶的房间问：“你住这间？”
“你怎么知道？”
他淡淡含笑：“猜的。”
颜夕放好包，站在他面前，微微仰头，语气笃定又有些小抱怨：“江队长，其实你之前就很关注我，只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对吧？”
看来，姑娘还是会记仇的。
江池洲轻叹口气，抬起双臂把她拢到怀里，很诚恳地承认错误：“是我不好。”
要是他能早点意识到自己的情感，也许她不至于挨那一下耳光。
想到这里，江池洲伸手抚过她的面颊，动作轻柔：“还疼不疼？”
颜夕只觉得脸颊上他抚过的那处微微发烫，声音变得不自觉的轻柔：“都多久了，早就不疼了。”
“以后别那么傻，不管受什么委屈，都要告诉我。”
他的声音好像带了点蛊惑，哄得她不由自主点头：“嗯。”
对话看起来是结束了，可江池洲却没有松开手，落在她脸上的目光也并未移开半分。颜夕起初还看着他，没过几秒就觉得羞涩赧然，眼神侧开，想要躲避什么。
又有些期待。
客厅里安静得能听到他们彼此的呼吸。
“你……”
在颜夕忍不住想要开口问他的那刻，江池洲低下头，还带着几分凉意的嘴唇，贴在了她的脸颊上。
短暂的一碰，让她的心跳也好像随之漏了一拍。
颜夕在大学时谈过一次无疾而终的恋爱，仅仅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在学生宿舍楼下有过一次不算太好的亲吻体验。那说起来那更像啃，她吃了痛，又觉得恶心，推开人就跑了。再后来就分了手。
江池洲像是在征询意见。轻碰了那一下之后就略抬头，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拇指在耳垂边慢慢地摩挲。
他在等，等颜夕的反应。
颜夕的脸越来越红，不知道自己该闭眼等着还是该继续看着他，嘴唇不由自主地抿起，放在他胳膊上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外套。
江池洲胳膊一收，将她揽进自己怀里，这一次的吻落在她唇上。
小心翼翼的试探之后，是徐徐而动，攻城略地。
来自于女孩的清甜软糯味道，在江池洲的意识里弥漫开。
这是属于她的初吻。
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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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颜夕住处出来，江池洲走楼梯到19楼，看到家门口站着的江在远，有片刻的惊讶：“您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