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她要不依人,偏偏又拿那薛艳艳堵枪眼。
王文川听得云里雾里,就问是怎么个一回事?
顾晚宁还在昏睡中,花奇卉索性说了出来。
王文川扫了一眼,说好着呢,就把他们糊弄走了。
可是这些事这些话,薛志刚知道,如果再学给顾晚宁听,她心上疑会再多插一把刀子,只得先艰难咽下。
不多时,刘喜把面疙瘩汤端到了顾晚宁脸前,玉白的汤里还卧着一个白滑的荷包蛋。
“宁宁,叫你志刚哥哥端来给你喝。”
薛志刚把顾晚宁扶起来,她却不让他喂,自己拿着勺子慢慢吃着。
“谢谢大娘大伯,我长大会报恩的。”
顾晚宁又哭了,她的肚里早已空空如也,又遭了这么大磨难,一口热汤让她的生命有难载之重。
顾晚宁把汤喝完后,薛志刚把碗端进灶房刷了刷。
回来时看一时半会不会有人来包药,一咬牙扑通一声朝着王文川和刘喜跪下了。
“志刚,你这是干啥?”
慌得王文川和刘喜赶紧上前去拉。
“志刚哥哥——”
男儿膝下有黄金,这话顾晚宁打小就听过。
“我想求大娘大伯一件事——”
“起来说起来说!”
王文川和刘喜使劲拉跪着的薛志刚。薛志刚却像个钉子似的不动,非要跪着说。
“我想求大娘大伯认宁宁为干女儿——”
王文川刘喜:这?这小子不简单呢!
原来,这花桃村人心里最有威望的人不是生产队长王霸,也不是有工资的顾家林,而是王文川夫妇。
王文川夫妇只有一子王学忧,如今早已是部队里的一个管事人,媳妇宋新也在部队里工作,跟前只有一个女孩王小窝,一家三口在部队里家庭和睦,夫贵妻荣。
他们多次让二老跟去部队,但那王文川舍不得乡里乡亲的求助,就一直在花桃村住着。
他们才是花桃村最德高望重,最有威望,最低调奢华有势力的家族。
只是他们平时总是布衣荆钗,简朴过日,见人又谦躬温和,被人忽略了他们真实的背景和实力。
长大的薛志刚却看清了这一切,他要努力为顾晚宁建一道屏障,让她成长在尽可能多的保护中。
所以他才破釜沉舟,长跪不起。
刘喜看着丈夫做决定。
王文川把脸迈向顾晚宁,声音平静温和又有丝丝威严。
“宁宁是咋想的?”
顾晚宁从床上滑下来,也扑通一声朝着两位长辈跪下了。
“大娘!大伯,就认我这个干女儿吧!”
“快起来快起来,身上还有伤呢?哪敢再磕?”
刘喜赶紧去抱顾晚宁。
哪知顾晚宁也跟钉子似地钉地上等着他们答应。
王文川和刘喜已是眼角泛红,心里是酸酸的喜悦。
“早想要个闺女,怎奈两个人子嗣也是稀,生下儿子王学忧后,刘喜是再没有怀孕过。”
这边说好后,王文川告诉薛志刚,既然是真心的,得正式一点,等宁宁缓会儿劲,他们一起把宁宁送回去的时候,趁着顾家林在家,好好把这事说一说。
王文彬薛艳艳从花奇卉家离开时,王文彬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精神意识,总觉得自己的蛋还在疼,走路也不敢迈大步,回去得赶紧瞅瞅,是不是真被顾晚宁砸伤了。
花奇卉则在里边的床上翻腾起来,边翻腾边嚷嚷:“二十块钱咋不见了?二十块钱咋不见了?
家林家林!这死丫头是没救了!把我枕头下的二十元钱也偷走了!”
原本顾家林要去接顾晚宁的,这下也真动怒了。
“真是惯出来的毛病!还真是动手动脚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