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鹏哈哈大笑,“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观点,一般情况下,不都是心情好不容易喝醉吗?我头一次听说心情不好,不容易喝醉。”
“时候也不早了,准备回家吧。把剩下这两瓶啤酒喝完。”王少鹏觉得自己要喝多了,他没有料到刘海洋这么能喝。
“回家吧,真的像你刚才说的那句话,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完全行不通,喝了酒问题还是摆在那没有解决,除了徒增烦恼,浪费时间以外,似乎没有什么其他作用。”刘海洋不想回家面对父母,甚至是不想去陈薇家里,下了班没有直接回家,逃避了几个小时又能怎样呢,家肯定还是要回。
刘海洋打车先把王少鹏送回了家,等他回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一点了,推开门客厅的灯亮着,刘铭文张翠珍眼睛瞪得浑圆,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往往睡眠会减少,这两位老人反正也睡不着,索性就等刘海洋回来。
“你还知道回来呢,看看都几点了,还要去陈薇家里。”
张翠珍闻到了刘海洋身上浓浓的酒味,“你还喝酒了,醉成这样还能开车吗?”
“就喝了点啤酒,睡一觉就没事了,我稍微晚两个小时开车走,反正到陈薇家里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刘海洋看着父亲刘铭文面沉似水的脸,他想要快点回卧室睡觉,免得又是一顿说教。
“你要是实在不想去就别去了。”刘铭文拍板坚定地说,“不愿意做的事情,即便是在努力也做不好,更别说是完美了。你跟陈薇之间,情感是不是出了点问题,按道理说结婚可是好事,可我这个当爹的,从你脸上一点,高兴的样都看不出来,你很少喝酒,怎么今天喝了这么多?”
“不去怎么能行呀,都已经说好了,不去的话缺礼数。”张翠珍一脸的不高兴,原本是件好事,弄得如此压抑,家里的鸡飞狗跳,“我真的奇怪了,结婚是好事啊,人家有多少人没有工作也结婚了,就因为工作两地分居,婚也结不了了,那之前两家大人说过的话也不算数。”
“你看看他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去成为家里吗?他就是不想去呀,他喝了酒,你还看不出来吗?”刘铭文对妻子张翠珍说:“刘海洋跟陈薇之间,肯定是出了点问题。”
张秀珍窝了一肚子火没地方撒气,“是与不是,你问你儿子呀,你问我哪知道,反正我就知道成为怀孕了,这不结婚,孩子怎么生下来。”
“如果陈薇没怀孕呢,婚是不是就可以不结?或者是晚结婚一两年?”刘海洋眼看着父母就要争吵起来,只好把问题抛出来。
“怎么就没怀孕呢?成为那么大的人了,还开这种国际玩笑吗?”张翠珍反驳道。
“我跟陈薇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没有见面,怎么可能怀孕,再说我们都很长时间没有在一起。”刘海洋说得比较隐晦:“根本就不可能怀孕。”
借着酒劲刘海洋也说得肆无忌惮起来,“关于陈薇怀孕的事情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陈薇在撒谎。读大学的时候,陈薇也不止一次的,我其实都已经麻木习惯了。”
“第二种可能就是陈薇真的怀孕了,孩子跟我无关。”
“除此之外没有第三种情况。”
“陈薇可不是那样的女孩子。”张翠珍双手叉腰,气得喘着粗气,“刘海洋,你说的这都是些什么丧尽天良的话,你自己做的事情,想不担责任呀?”
“妈,你要是选择相信陈薇,不相信我,那我也没办法。”刘海洋也不想再解释什么,反正该说的都说了。
“什么叫你没办法,怎么还跟我说这样的话。结个婚有那么难吗,就算陈薇的说谎,难道你不应该跟陈薇结婚了吗。”
“少说两句吧,年轻人的事让孩子们自己去处理。”刘铭文拉着张翠珍的胳膊,强行让他她在沙发上,“刘海洋,你快去睡觉,去成为家里的事情,你自己决定,我跟你妈不干涉。”
“老刘,你疯了?你……”
张翠珍话还没说完,刘铭文伸手堵住了张翠珍的嘴,等刘海洋去了卧室,关上门之后,刘铭文才把手从张翠珍嘴上拿开。
“真是反了你了,这个家我还是说得算不?儿子跟我犟嘴,你老刘还敢堵我的嘴,我看看有必要整治整治家风了。”张翠珍那个窝火。
“你现在说这些没用,结不结婚,那不都是刘海洋跟陈薇的事,咱们两个人加起来都一百多岁了,你连这点事还看不清楚吗,他们年轻人自己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咱们做家长的就是个引导引导,当然啦,他们要是做出违反道德不公正的事情,做家长的就要去干预。”
刘铭文站起来轻轻地给张翠珍敲着肩膀,“消消气吧,老婆子,还跟年轻时候那么大火气,气坏了身子怎么办。”
张翠珍吧嗒吧嗒地直掉眼泪,“哎呀,我也真是无奈了,本来还等着结婚,抱大孙子颐养天年,享受天伦之乐呢,你看看现在成什么了。”
刘铭文歪着脑袋,看张翠珍用手擦脸上的眼泪,“哎哟,这怎么还哭了,年轻的时候你跟我吵架,我也没见你哭过,看来还是你儿子有杀伤力,我根本不行。”
“那不废话吗,我儿子又帅又孝顺,比你强多了。”张翠珍擦着眼泪,轻声抽泣。
“要我说你就是对孩子管得太多,刘海洋再过几年都三十岁了,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不要对孩子,过于强加干涉,现在不有个很流行的词叫PUA,简单的意思是说一个人通过表面上正义的情感方式,间接地对另外一个人实施精神和情感上的控制,这是一种控制欲的表现。绝大多数父母对孩子或多或少都会有,当然在孩子小的时候可以理解,孩子长大这种可就万万要不得了,害人害己。”
张翠珍脸一甩,“什么PUA,UFO,我才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呢,反正我儿子就要听我的。”
“你看看,我就知道,你是这样子,你儿子都多大了还听你的,你所有的事情,都能替他当家做主,再过十年二十年你都多大了,思维愚钝,甚至走路还要靠轮椅,你能帮他多长时间,再说现在日息万变,社会节奏如此之快,咱们这一退休,在家待上两年,都快要没有社会经验了,眼睛看的这些事,有些落伍。”
刘铭文苦口婆心地说:“这些天,给陈薇找工作的事,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凡事都要顺其自然顺势而为,所谓的逆天行事,那根本是不可能的。陈薇的工作落实不了,那或许是天意,再说刘海洋也说了,陈薇想要去上电所去上海工作,陈薇也是个事业型的女强人,这你还看不出来,就像现在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有不少女孩为了事业工作,怀孕了都会瞒着老公,悄悄地把孩子打掉。”
“老刘你别说了,深更半夜的吓唬我。”张翠珍忽然间紧张兮兮地抓住刘铭文的手,“老刘,你说陈薇,会不会悄悄地去医院,把孩子打掉吧?我好担心呀!”
“你担心什么呀?人家陈薇的父母都不担心,甚至都管不了陈薇,你觉得咱们能管得了,这个世界上即便是再牛的人,能决定的事情也只有百分之十而已,剩下的百分之九十完全是对待事情的心态,你就安安静静等着吧,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刘铭文也不打算干涉权威跟刘海洋之间的事了。
“哎呀,我心里这个没招没落。”张翠珍揉了揉眼睛。
刘海洋一觉睡到天亮,睁开眼的时候,拿手机一看已经九点了。
刘海洋发了一条短信,是陈薇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