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杭对此也乐见其成，至于门槛什么的……
苏杭嫌弃：“连鸡蛋都还没画好，画什么衣服啊？”
第二天依旧早早起床，早饭都还没吃，陶暖瓷的电话就再次打了过来，给出一个关键结果。
于是又问：“为什么？”
与张红声和柳学林招呼过，苏杭收起刚刚在写的一份有关‘健胃消食片’的营销思路，一边与两人来到二楼东边可以感受到清晨阳光的落地窗前。
端起面前茶杯啜了一口，苏杭让自己冷静一些，看着已经拉开手中黑色提包往外掏资料的柳学林，问道：“柳叔，你确定是联合收割机，不是……嗯，或者，小型一点的收割机？”
技术恐惧。
觉得那么高端的东西，自己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两家企业，一个叫吉利，一个叫比亚迪。
说是已经联系到她姐姐，苏杭的要求也说了，明天早上就有结果。另外还邀请苏杭明天去她家里，这样可以直接和陶暖玉通话，更仔细地谈一谈。
“我是这样想的，”柳学林道：“建立新厂，我希望能从脱谷室做起，呵……这也不复杂，说白了，也就是一台功能更多一些的脱粒机，我们厂……反正，我对这个再熟悉不过。我有信心做出一台比业界平均水准更高一些的脱谷室，时间……样机三个月就足够，再经过测试……如果急一些，明年年中就能出货，不急的话，我们可以更加精益求精，那么，明年年底出货。这一点，主要是先让新厂有一款可以带来营收的产品，不至于坐吃山空。”
坏家伙。
柳学林继续：“再说联合收割机，苏杭，这真不难，你看这个……”
现在……
苏杭顿时就有些愣住。
关于这边改成公共自习室的事情，昨天也和高亮谈过。
事实究竟如何？
当然，还需要一点压力。
暂时挂断。
然后，就只能一直高价买别人的现成产品，利润大头乖乖送人，自己只赚一个辛苦钱。
第一张，不用想，还是裙子。
再次挂线，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
一台四五米高的大型收割机械。
张溢的父亲张红声和机械厂副厂长柳学林再次赶来，时间才八点钟刚过，苏杭已经坐在了西北角的售楼处里。
苏杭第一个念头：你在逗我？！
不过，恰好因为昨晚拆卸VCD并思考了许多的缘故，苏杭敏锐地注意到柳学林话语里的‘组装’二字。
河元机械厂的主营业务就是各类小型的脱粒机，要另外使用拖拉机带动的那种。当大型联合收割机逐渐盛行，这种需要先收割再打谷的小型脱粒机，也就自然而然地被淘汰。
父母两边，各种亲戚，这半年来的走动其实也比以前多了许多。
联合收割机？
当然知道，也见过。
不过，还是发现问题，苏杭问道：“柳叔，你说全国有四五十家企业在做收割机，已经那么多竞争者了，我们再进场，你觉得合适吗？”
彩色铅笔勾勒，可以看出绘画功力一般，但一笔一划里又都透着明显的认真。
柳学林说到这里，张红声终于插话：“小杭，你放心，肯定不会真买一堆废铁回来，我和老柳都是懂行的。”
洪绫明显没耐性谈这些琐碎，扭着身子：“不说啦，小杭，姐都是泼出去的水了，家里又不是揭不开锅，我才不管那么多。”
“烽哥那个对象不是说想要单独住么，要我说，就该选两套，分开也确实好一些。”
苏杭：“……”
“小杭，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才是主心骨，没有你，我们俩都只能老老实实待在机械厂，什么也做不了，”张红声说过这个，还又笑着补充：“而且，说心里话，小杭，叔叔我还真不敢背太多贷款。”
上次母亲回娘家，就带了一万块过去。
苏杭点头，不掩称赞道：“很好。”
还让苏杭等自己，说稍后继续聊，算是惩罚某人半夜来电竟然不是想自己了，而是‘想’她姐姐。
画中是一个身形纤长的女子，波浪卷发，手长腿长，女子身上是一件轻纱打底外饰各种花纹亮片的淡紫色长款修身礼服，旁边还有各种文字标注，明显也很认真。
火车司机，听着很酷，实际很苦。
苏杭顿时想到柳学林曾经带着机械厂从农用机械转向工程机械的‘过往’，这算是有解释了。
柳学林一番契合了曾经某些记忆的说辞，加上前世对方在最低谷重新带活机械厂的经历，让苏杭对他又高看了几分。
苏杭点头。
“因为现在国产收割机的质量普遍太差，以平均无故障运行时长来说，国产收割机通常只能运行10到20个小时，而国外的同类机器，却可以达到200个小时，”柳学林娓娓道来：“这其间的巨大差距，就是我们的机会，苏杭，只要我们做出一台能稳定运行50个小时的机器，就能打败九成以上的国产厂商。”
苏杭稍微斟酌，说道：“柳叔，我大概明白你的思路。不过，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啊，从零开始做，我们一点点进步，别人有基础的，同样也在进步，这应该就是你刚说的，再过几年就晚了。总之，先不说国外，你觉得我们能追得上其他同行吗？”
按照当下8.3左右的汇率，折合超过13亿人民币的一家公司，规模并不小，但，与索尼、松下这些巨头比起来，依旧相当迷你。
果然，就是刚刚想到的那种轰隆隆的大家伙。
直到才只画了寥寥六张的图稿看完，苏杭也不再赶人，而是肯定道：“不错，也很有想法，你可以开始尝试做出来了。”
其他不说，老宅所在的棉纺路附近，除了张溢一家，还有隔壁谢家，以及本来就在为儿子再次结婚挑选房子的洪伯夫妇，都在这边选了新居。
两人对视一眼，张红声道：“老柳，你来说吧，我就是个跟着沾光的。”
苏杭听着柳学林的完整思路，暂时已经不再想工程机械的事情，重新回到刚刚的某个问题：“柳叔，那么，你们需要多少投资？”
再次为两人几次都是空跑道歉几句，苏杭还亲自倒了茶水，大家才一起在一张圆桌旁坐下。
柳学林不是个擅长交际的人，却不傻，反而非常聪明，一眼就看出了对面少年的疑惑，伸手捡出苏杭这边的一张照片，展示给少年道：“苏杭，收割机在普通人看来或许有些复杂，但……其实非常简单，就比如这台桂林-2型，这是背负式的，你看，拆分出来，不过是三部分，前面是‘收割台’，后面是‘脱谷室’，中间，一台‘拖拉机’，如此而已。无论是‘收割台’，还是‘脱谷室’，还是‘拖拉机’，技术都不难，三种拆分了，全国加起来有几百家企业在做，哪怕是合在一起的大型收割机，最近几年，国内也有四五十个生产厂家。”
柳学林跟着点头：“是啊，另外，厂里还有其他一些人，也希望出来和我们一起干。”
苏杭就是门槛。
“两不耽误，找裁缝就是，”苏杭道：“另外，要买什么材料，钱就在我床底下，随便拿。”
今天还有许多事情，苏杭没有过多弯绕，直接问道：“关于机械厂，张叔，柳叔，我想先听听你们的想法？”
“有呢，”洪绫拉过少年一只手：“不信你摸摸。”
美国那边，斯高柏公司目前的市值，是1.63亿美元。
高亮很是赞成，还说起，已经打算让他在商都读初中的儿子高北林转学回河元，以后一家人就常住富贵花园，也是9号楼的一层，好让他家小子多和苏杭学习。
柳学林说着，又在眼前挑选一番，递过来一叠图纸：“这是我设计的脱谷室，也算收割机的关键核心，三年前我就开始构思，并且一直在完善，还希望厂里能够生产……只是，厂里担心冲击到我们的主营业务，一直不同意。”
“是联合收割机，”柳学林说话依旧不急不缓，还飞快挑出几张照片递了过来：“苏杭，你看……就是这种。”
这个当然知道。
苏杭认真听着，倒是注意到了一个词汇：“OEM？”
被夸奖了，洪绫明显很高兴地朝少年身上贴了贴，又摇头：“没空呀，这些日子一直在帮着婶儿改造房子，小杭，姐知道伱更喜欢湖西路那边呢。”
刚刚吃了苹果，苏杭再次跑去简单洗漱了一番，终于睡下。
苏杭调侃：“也是个没心肝的。”
还有常林的苏家。
苏杭只能陪着观看。
苏杭想起另外一个：“烽哥如果想换一份工作，也可以和我说，安定下来总会更好些。”
不过，考虑过后，苏杭也没有过多推让。
来日方长。
将来逐渐再把这些股份散出去就是，一家企业要发展壮大，股份逐渐分散，也是一个必然趋势，总有落回‘三成’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