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王安若那么着急，秦风跟着那些豪车闲庭信步到了酒店的门口。
开机仪式的布置已经完成，绿草茵茵的草坪被微风吹拂便掀起微波。
红毯、讲台、嘉宾们的坐席都已经安排妥当，既隆重又透露着陈导满满的个人风格，像是在开一场电影的开头。
巨大的《球状电云》电影海报竖立的到处都是，花篮和祝福的横幅都快要摆不下了。
专门干活的工人们已经离去，剩下的细枝末节让剧组成员和陈导的心腹去做就好。
等到闲人散走，那些金主们也从酒店房间里纷纷下楼，开始在这东临湖泊河流、西靠碧翠群山的酒店庄园前小聚，西装革履、美女成群。
秦风跟陈导在一旁的树荫下站着，陈余候在两人身旁有些距离，他知道父亲跟秦无相交谈自己是要回避的。
所有的富商和投资方们在寒暄交谈之际，都在用余光往树下瞥，在心底嘀咕那人到底什么来历。
有些人猜不到，有些人猜到了但不敢认。
他们是不敢上前去搭讪的，陈导在没主动介绍之前，谁都不干去扰了两人兴致。
“看，莺莺燕燕，美女成群。”陈导笑着打趣秦风：“我以为小秦老师是喜欢这等场面的。”
你可以质疑有钱人的人品，但不能质疑有钱人的审美。
能在今天陪着这些富商们来参加开机仪式的，绝美的脸蛋和前凸后翘的身材已经是最低标准了，还得会察言观色，会说话，最主要的是会闭嘴。
秦风双手插在兜里，看着眼前酒池肉林中的美女们，却提不起性质来。
王安若甩她们太多，方方面面。
最主要的是在这种金钱奢靡的环境下，秦风对那些八面玲珑的女人没什么好感。
她们就像是女版的自己，而秦风对自己又有明确的定位，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不出来，小秦老师下手挺快。”陈导一身西服也很笔挺，只是上了年纪人难免佝偻，年轻时想来也该人高马大。
他笑道揶揄：“传闻小秦老师貌比潘安又洒脱似柳永，见面之后潘安在我脑子里就有了脸，如有机会拍潘安，我一定会请你的。”
他笑着用手点了点秦风，如长辈揶揄晚辈：“只是我原以为你也会跟柳永一样多情，没想到却也是个情种。”
柳永诗词多写市井男女的哀怨情仇，而其中女子大多是因为当时环境而不幸流落风尘的女子。这些灵感跟他勾栏听曲处处留情有很大关系。
见秦风此时对那些女人正眼不看的样子，陈导这个老狐狸就猜出了他心里应该是有人了。
再结合几十分钟前撞破的尴尬……他心里已然知道那人是谁。
秦风见面就被方念薇给勾了魂去，同为男人，陈导当然得打趣一二了。
“这件事也保密？”陈导笑问。
秦风郑重其事点头：“务必保密，人命关天。”
“有这么严重？”
“会死人的。”
“哈哈哈！”
陈导大笑着，笑声瞬间让那些本就心不在焉偷偷打量陈导的富商们停嘴注目。
他看向秦风，小声道：“于情于理，该去露脸了。庸人多金银，金银使人平庸，自古以来的道理到了今天依然在理……投资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秦风点头，答应这个开机仪式一是因为陈导的面子，二来就是这些人给的是真多，多到秦无相封笔下半辈子也吃喝不愁的地步。
“对了，小秦老师既然打算封笔，之后也不再跟人合作，不妨今天就大胆一些。”
陈导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脸：“高冷些，神秘些，这些人很吃这套的。”
秦风立马会意，笑了笑，手往身后一背，掏出一副墨镜就戴在了脸上。
见陈导领着人往这边来，富商们个个瞪大了眼睛，行注目礼太尴尬，还得假装聊天，又得时刻打起精神来。
像极了上学时候在走廊里跟朋友聊天，聊着聊着远远就看见班主任从办公室出来。
跑吧，已经被看见了，跑就是心虚，不跑吧，这个心里已经开始打鼓了。
“诸位，感谢诸位今天能来捧场啊！”
陈导两只手抱拳小小作揖，这动作在老人家身上如此自然。
富商们便有样学样，展现文化参差的时候就到了，有人左手在上，有人右手在上，居然是滑稽一片。
但不碍事，陈导对这些人知根知底。
“刘总，赵主任，也有好些年不见了……李总，上次合作历历在目啊！没有诸位就没有这场电影的开拍，我陈某在这谢谢大家了！”
“陈导客气。”
“陈导言重了，不过是挤破了头来蹭一杯羹而已。”
陈导笑着使了个眼色，秦风脸上戴着墨镜穿着自己花了大价钱定制的那套西装，表情自然从容，又挂着一丝让这些人捉摸不透的微笑。
事后这些人才明白，原来这笑容中透露着文人的傲骨。
“我叫秦无相，感谢诸位捧场，能认识诸位三生有幸。”
秦风伸出手，却没有指名道姓去握谁，就那么停在哪。
众人都懵了，那些脑子笨的还没从眼前这帅气青年就是秦无相的事实中回过神来，早先就有猜测的聪明人立马惊醒，抢先一步上前握住了秦风的手。
“秦无相老师，终于见到本人了！”
“秦无相老师，久仰大名！”
“万万没想到您这么年轻，年轻有为啊！”
众人都回过了神来，纷纷跟秦风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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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逐个寒暄，礼节客气又挑不出毛病，在此基础上便没了其他的话，又给人高深莫测的感觉。
不像是二十来岁的青年，倒像是陈导的同龄人返老还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