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宜修写了一个寿字后道,“这字便给温宜公主吧。”
皇后宜修看上去端庄雍容,慈爱包容如同佛龛中一尊菩萨,安陵容远远望着宜修,似乎想看出什么,又什么也没看。
曹琴默行礼道,“多谢皇后娘娘赐字,臣妾替温宜公主谢过皇后娘娘。”
“请婉贵人作惊鸿舞一曲。”
皇上面上不好看,还没等纳兰慧敏说话,自己先说道,“不必作了,婉贵人你随意一舞或一曲即可,不拘是不是惊鸿舞。”
纳兰慧敏面上难堪,又很快镇定下来,不明白皇上为何如此,只说道,“是,皇上,臣妾去更衣。”
纳兰慧敏虽会惊鸿舞,如今这种场合未必能惊艳众人并安抚皇上,况皇上提起自己跳惊鸿舞隐隐有怒气,不如跳自己擅长的剑器舞。
说起剑器舞以唐代公孙大娘最为出名,据说草圣张旭见此舞才悟草书真谛,纳兰慧敏自幼是当作姑奶奶养大的,跑马习武都娴熟,也仔细研究过张旭的草书,自是能将剑器舞舞出一种风姿。
纳兰慧敏身着一身朱砂红的舞衣,剑背在后,行礼道,“臣妾便效仿公孙大娘表演剑器舞,望皇上莫要嫌弃。”
安陵容从皇帝悲喜的眼中看出了一瞬愕和痛恨,还有质疑失望,随即看纳兰慧敏的目光从先前尚有虚假的柔情,彻底的冰冷。
皇后眼中流露出颇为得意笑意自斟自饮了一杯酒,饶有兴致地看着这舞。
安陵容心知论这舞纳兰慧敏跳的好与不好,这个“婉”字,皇上是要换一换了。
富察仪欣和佟佳韶音都站出向皇上行礼道,“寻常丝竹管弦太过俗气,臣妾愿意用琵琶和筝给纳兰姐姐做配。”
皇上道,“也好。”
起手琵琶声铿锵如刀剑相击,后筝声似弯弓拉弦,最后鼓声定音,纳兰慧敏才开始舞,腾起如飘渺云雾,落地旋转,英武决绝如堕地的红山茶,舞毕,纳兰慧敏行礼。
皇上道,“赏。”
皇上看纳兰慧敏冰冷的眼神已变得陌生,仿佛他才第一次认识她,纳兰慧敏便心知君情凉薄,自己也芳心付,幸而相处时日短,情分不过尔尔,尚可回头缩手。
纳兰慧敏端庄行礼道,“臣妾谢皇上隆恩。”
曹琴默还欲再抽签,皇上突然道,“朕方才饮酒醉,有些头疼,不如今日先散了吧,左右是家宴,”曹琴默闻言讪讪地收过手,什么也没说。
皇上皇后一起离去,众人道,“臣妾恭送皇上皇后,”其后,众人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