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台山瑶光寺。
寺内佛音袅袅,不远处钟声悠远,后山的青板石路上站着一位四处张望的妇人。
与上次的大张旗鼓不同,这次她衣着朴素面罩轻纱,身边也丫鬟侍从跟随,仿佛生怕别人认出她。
妇人环顾了四周确定人后,试探性地推开了禅房的竹门,却猛地被里面的男人大力拽入其中。
“姝儿,你好香,我可想死你了。”穿着袈裟的男人迫不及待地将头埋进女人的颈肩深吸了一口,露出了一脸陶醉的模样。
秦氏眼底闪过一丝慌张和厌恶,伸手就去推身上的男人,随即引起了后者的不满。
“现在倒是装什么忠贞烈女,上一次来的时候你可是没亲眼瞧见自己有多浪荡。”缘空法师冷哼一声,甩了甩袖袍。
“你!要不是你上次下药我能……你这个卑鄙小人。”秦姝双唇紧抿,一张保养得极好的脸颊气得通红。
“既然如此,那你还来贫道这里做甚?”缘空法师沉着张脸坐下来,不慌不忙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秦姝气急,却嘴里又说不出半句不是。
几天前从礼部侍郎夫人孙佳宜口中证实了自己的所想后,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了瑶光寺拜见传说的中的缘空法师。
再说明来意后,对方反复的询问是否为了求子什么事情都可以做,那时秦姝还以为是在暗示自己香火钱,立即点点头,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大沓银票塞入缘空怀中。
缘空满意的打量起了秦姝的身段,当时她便感觉到这眼神有些不对劲,但对方是个出家人,且求子心切的她并没有顾及那么多,按照缘空的话将身边的婢子全部遣散开来。
“贫道需将佛光引进施主腹中,施主快则一个月,慢则半年便可受孕。”缘空点燃了旁边的线香准备施法。
闻着那她一向不喜的檀香,秦姝却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后来她只感觉眼皮子越来越沉,到后面竟然不省人事地昏睡过去。
待她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地躺在禅房中,旁边的缘空法师正在慢条斯理地穿上外袍。
霎时间秦姝的脑海中炸开了一道惊天大雷,她突然明白缘空一开始问得那句话那个眼神意味着什么,也懂了一开始为什么孙佳宜支支吾吾不愿意开口了,她悲愤交加地爬起来,将小几上所有的瓷器摔在地上。
“继续闹,动静再大些,这样所有人都知道你堂堂尚书夫人和我一个和尚睡了。”缘空见怪不怪,仿佛早就预料到她的反应。
缘空的话果然奏效让秦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僵直的站在榻边,眼下淌过了屈辱的泪水。
“啧,真是可怜,为了母凭子贵套牢下半生的荣华富贵,连这种虚缥缈的东西也信。”缘空凑近秦姝的耳边轻声道,“其实不是你们有问题,是你们的丈夫有问题,他已经被名利掏空了身子,种子已经失去了生命力。”
那日秦姝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府中,将几个姨娘叫来细细盘问了一番,发现云志成在床第之事上确实比以往更力不从心,姨娘的肚皮里都空空如也。
她不信邪地又去了云志成最爱的烟花之地,将几个他常点的妓子叫出来,在她的严刑逼供下有一个妓子招供了,她说自己确实存了偷偷怀种妄想分尚书府家产的一杯羹,所以也没有采用任何措施,但是大半年过去了,腹中也没见任何动静。
云志成不能生育的问题大概率是真的了,但是谁也说不准忽然哪天又行了,可是她等不了那么久了,也不想自己膝下没有嫡子,突然不远的将来冒出一个小兔崽子和自己争家产。
秦姝做了许久的心理斗争,既然事情发都发生了,大把的银子也如流水般花出去了,她就要将它实现利益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