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醒了还是没醒。
就当金屿想继续叫他的时候,梁垣又再次睁开了眼睛,像魔怔一样,盯着金屿看,眼珠子一动不动。
金屿失笑,伸手在他眼前摆了摆:“怎么了,累坏了?”
梁垣慢慢缓过神来,用手背挡住自己双眼,声音透露着疲乏:“确实是累着了,刚刚看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进休息室休息吧,别待在车上睡。”
梁垣维持着那个姿势嗯了一声,但是身体却没动。
金屿下车绕到他那边,打开车门伸手扶他,梁垣借力下了车。
像是喝醉了一样,在金屿的搀扶下到了休息室,看到午休床就躺了上去,金屿伸手托着他的头,另一只手扯过藤椅上的靠枕给他当枕头。
等他枕好了睡下了,金屿才抽出自己的手。
梁垣还是用手背遮住双眼,金屿坐在边上,听到他熟睡的动静之后才将他覆盖在眼睛上的手拿开。
金屿注意到他没戴眼镜,在车上的时候就没戴,不知道眼镜被他丢到哪里去了。
三十七岁的人了,在医院来说,这个年纪不算年轻但也不算老,但是像他这么不要命的熬法,估计最多只能熬到四十岁,就再也没精力连续熬夜了。
三院出了名的把医生当牛使,因为知道梁垣爱岗敬业,经常把他推出来打头阵,不止梁医生自己,就连梁医生手底下带的实习医生都特别辛苦。
正当金屿思绪飞远之际,一阵电话铃声在休息室响起,刚刚还熟睡的人马上坐起身,掏出手机按了接听键,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只听见梁医生有气力地嗯了一声就挂断电话,继续倒头睡下。
就连金屿拿走他手上的手机也丝毫没察觉,通讯录置顶是丁林的来电,金屿回拨过去,悄悄出了休息室的门。
电话接通,金屿:“丁林,是我,梁医生在睡觉,刚才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丁林有些惊愕:“屿哥?垣哥没回家吗?怎么去你那儿睡觉了?”
金屿按了按鼻根:“没回,他有点事情约了我,你找他什么事?”
丁林:“哦……也没什么事,刚才接他班的医生说垣哥的眼镜落在桌子上了,我怕他没眼镜不方便,所以问问是我中午下班送过去给他,还是等他来上班再拿,他就嗯了一声也没说怎么的,既然他在你那儿,那我中午下班去一趟吧。”
金屿:“不在我家,在咖啡店这边,你中午方便过来吗?不方便的话我叫个跑腿。”
丁林:“方便方便,不远,你请我吃午饭!”
金屿笑:“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