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会不会治病啊,不会治病赶紧给老子滚!”马倌气势汹汹地准备拉阮云裳。
“别急,我已经找到病因了。”阮云裳躲过马倌的手,四下扫视整个屋子。最终她的目光定格在一个菜篮上。
“把那把小葱给我,再去找个装尿的盆。”阮云裳吩咐道。
马倌看了眼自己的老娘,将信将疑地拿了一把葱和一个木盆过来。
阮云裳拿过沾有泥土的小葱,扯下几根说:“家里有热水吗?”
“你有完没完,整什么幺蛾子!”马倌脸红脖子粗地吼道。
“锅里有热水,我去舀一勺。”一直专注观察阮云裳的小姑好奇阮云裳接下来做什么,懒得理会暴躁的兄长,三步并作两步舀了热水过来。
阮云裳洗干净葱管,让妇人分开双腿,把木盆放在她的臀前,小心翼翼地把葱管插进尿道,一股热流流了出来。
妇人发出松了口气的呻吟,阮云裳边导尿边和屋内的三个人解释何为急性尿潴留。
尿液排尽后,妇人的脸色眼见着好起来,呼吸也顺畅很多。不等交待注意事项,阮云裳的后衣领被马倌抓住,一转眼被推出了房间。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盆被泼出的尿液,要不是阮思明拉了她一把,这盆尿就要泼到阮云裳身上。
“忘恩负义的东西!”阮思明想去砸门,被阮云裳拦下。他看了看阮云裳叫道:“姐姐,他们没把你的簪子还你!”
“算了,要不回来的。哪怕要回来,只怕他们又要拿那个女人出气。”阮云裳摇头道。
她听着屋内对妇人的责骂,竟对自己的处境生出了些许庆幸。若是她穿成这个妇人,还不如死。
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次治疗以损失银簪一枚,获得5个功德分收场。阮云裳不知道这对自己而言是赚了还是赔了,而在王氏和阮思明眼里,阮云裳就是妥妥大冤种。
“咕噜。”
“咕噜。”
“咕噜。”
三声肚子响在空旷的院子里响起。
“姐姐,我饿了。”阮思明眼巴巴地看着阮云裳。
“现在知道饿了,当时掀什么托盘。”王氏心疼地搂过阮思明,嗔怪地点了下他的额头。
“那饭菜根本不是给人吃的。”阮思明不服气道,“再说我这也是和姐姐学的。”
“和我学?”阮云裳不可思议地指着鼻尖。
“对呀。”阮思明目光炯炯道,“姐,你以前见了太子如同老鼠见了猫,吱都不敢吱一声。但抄家那天还有今天早上,你就像变了个人,敢爱敢恨,特别是砸镯子和怼薛家丫头,颇有将门虎女之风!我也不能怂,该出手时就出手。”
阮云裳听得眼角直抽抽,弟啊,你搁这演《水浒呢。不过被你歪打正着猜对了,你姐确实是换了个人,还把读者吓跑了。
“行了,别听你弟胡说。阿娘可不要你们有什么将门之风。阿娘就希望咱娘仨能平平安安抵达幽州,也算对得起你们父亲的在天之灵。”王氏说着呜咽起来。
阮云裳和阮思明好一阵安抚,才让王氏平静下来。
晚风吹过,早春的夜晚还残留着冬的寒气。阮思明看着四处漏风的马厩,捂着唱空城计的肚子,苦着脸说:“难道今晚就要这样过夜了吗?”
“不。”阮云裳答道。
“姐,你有办法?”阮思明的眼睛亮了。
阮云裳挺起胸膛道:“走,找你前姐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