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东西这么重啊,”顾蕾憋红了脸总算把一个重达十几公斤的箱子挪到这个房间里。
这里是一个废弃已久的灯塔,也是这片空地中唯一一座灯塔,顾蕾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这么个荒郊野岭的地方怎么会建一座灯塔,难不成给迷失在树林里的猎人指路?
她喘着粗气将箱子上的防水布给掀开,只见十余支长管燧发枪安静地躺在箱子里。
“我去,你不会是想给我们每个人都配备一把燧发枪吧?这玩意可不兴打啊,”顾蕾摇了摇头说道。
“这可不是给你的,全都是我自己要用的,”覃安将房间里的蜡烛点上后,走过来拿起其中一把枪说道:“这可不是燧发枪,这可是我托工匠专门杠杆式霰弹枪,可把那个温彻斯特早个一百年呢!”
覃安拉动连在板机后的杠杆,将撞针往前推,要是有子弹在枪膛里的话现在石灰砖的墙上可能就开了一个大洞了。
“切你就得瑟吧,背这么多枪上战场累都累死你!要是一个风能弹射过来可千万别手抖射歪了,”顾蕾无情地嘲讽道,随即将黑色的兜帽重新戴好。
如今她已不是为了苟活不得已上位的蓝乐主教,如今她就是顾蕾一位十分普通魔女。
“话又说回来,你那个蓝乐的名字是不是取自你的妈妈红音魔女?”覃安歪着头问道,一个红音,一个蓝乐,将他们拆出来刚好又可以组成两个词。
“嗯,”顾蕾点了点头后抱着脑袋漫不经心地说道:“也不知道学校那边怎么样了,现在算起来咱们的休学时间好像都已经两年多了,如果没出这么多幺蛾子的话,估计我们现在都大三了。”
“说的也是呢,辅导员没有找过我们,学院书记也没有……就是现在想找也找不到就是了,”覃安莞尔一笑。
“呵呵呵呵,说得也是呢,他们又怎么可能想得到我们甚至都不在同一个时代里,”顾蕾轻叹一口气后慢慢地靠到他身边,瞟了覃安一眼说道:“要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们会像以前一样吗?”
“没心没肺的大笑,毫不留情面地相互嘲讽。”
“应该吧,谁让咱俩是铁哥们呢,”被她这么一说,覃安又想起了往日里疯疯癫癫的两人,随即握紧拳头轻轻打在顾蕾的肩上。
她呆呆地看着覃安,他的笑容不知道为何如此勾心聂魂,本来她已经把所有对覃安的感情积压了下去,此时又再度涌上心头。
“还记得开学前你对我说过的话吗?”顾蕾拉下帽兜将自己羞涩的脸给遮住,弱弱地问道。
“嗯?”
“你说大学四年一直狗下去的话,毕业了咱倆就凑一下呗,都知根知底了还不用花那个闲心思顾虑对方,”顾蕾声细如蚊地阐述道。
啪的一声木门被推开,从外走进来的傅青铃,瞥见了黑帽兜下满脸通红的顾蕾愣了一下。
“我……待会再进来吧,”傅青铃拉了拉帽兜干巴巴地说,她握住门把正想退出去的时候被覃安喊住,他放下手中的杠杆式霰弹枪说道:“有什么事吗?”
覃安从顾蕾身边走过去那一刻,她抬起头看着覃安炯炯有神的双瞳,还有瞳孔里倒映着的是傅青铃的身影。心里泛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就像把乱七八糟的调料都搅一块一样。
爱慕之情如春风一样到来,又如晚风一样离去。不甘、郁闷以及痛心也只是那一眨眼的功夫便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