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妮子挺有意思的，不过还是太嫩了。”看着古薰儿走远，药尘不禁感叹出声，他伸手捋了捋胡须，却只摸到了一团寂寞。
他的脸上完全没有被胁迫的愤怒无奈，有的只有对古薰儿的赞赏。
凌影白了药尘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个老油条演技不赖啊。”
“还好啦，毕竟混了那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
药尘谦虚地挥了挥手，嘿嘿一笑，拱手接着道：“老兄怎么称呼？”
“影尊者，凌影。”凌影颇为自傲地回道，要是一般人询问，他可懒得搭理。
“哦？这么说，你这个身体只是分身啊，怪不得只是一个斗皇。”药尘挑了挑眉，见多识广的他自然不会觉得惊讶。
也是，堂堂古族大小姐，贴身保镖却只是个斗皇，那真是要笑掉大牙了。
凌影撇了撇嘴，说道：“这个小地方，斗皇就能横着走了，何况我的本体还在查你的那档事呢。”
“这档丢人事有什么好查的……”一说到这事，药尘心里有些窝火，脸色迅速沉了下来，森白的异火忽明忽暗。
这种事情哪怕过去那么久，他依旧难以释怀，甚至越想越气。
“是魂族，”凌影皱了皱眉，有些凝重地说道，“最近魂族的动作越来越大了，光是云岚宗就藏着一个，我还得盯紧他，不能打草惊蛇。”
“倒是你，你这种灵魂体可是他们的首要目标啊。”
凌影幸灾乐祸地笑起来，但药尘似乎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这算是给他提个醒了。
“对了，你一开始就想收那小子为徒了？”凌影好奇地问道。
没有了古薰儿这个身份超然的大小姐，两个老人之间的交谈愈发融洽随意。
“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灵魂强度过关的，不选他还能选谁呢？”药尘叹了一口气，无奈摇头。
“什么意思？”
“跟我的复活有关，不可说。”
凌影被勾起了兴趣，灵魂体复活并不是没有可能，只不过那都是短时间的续命罢了。
比如最常见的夺舍，就算夺取成功，身体也会逐渐腐烂，到头来还是死。
看样子，这老家伙有别的手段啊……
“别怪我没提醒你，”凌影严肃说道，“小姐是不会让那小子出事的。”
药尘沉默不语，良久还是缓缓点头说道：“我有分寸。”
既然药尘心里有分寸，凌影也就放心了，他倒了杯茶，自湛自饮，决定换个话题。
“小姐的要求你能办到吗？”
说的不是什么保护，什么收徒，而是更深层次，需要揣摩的隐藏要求。
“你居然还能听出来？”药尘有些惊讶地看着凌影，人不可貌相啊。
凌影佯怒道：“瞧不起谁呢？小姐可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心里想什么我当然知道。”
“那你知道这事有多难吗？”
“我当然知道这件事很难，所以才问你嘛。”
“只能说有点希望。”药尘坦白道，“我能让他少走一些弯路，这样或许还能触摸到那层桎梏。”
成圣……哪有这么简单的。
他这辈子的执念之一就是突破到那个境界，可惜年轻的时候太过透支身体潜力，到头来连触摸那层桎梏的资格都没有。
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斗尊巅峰，半步不得寸进。
正是因为知道自己没有希望，他才心生收徒的想法，把成圣的执念放在徒弟身上。
只是可惜看走了眼，养了一头白眼狼……
“不错了，总比没有希望强。”凌影理解地点了点头，“若是这小子能踏入那个境界，就算是长老们都没有反对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