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老头这么肆无忌惮，直白得有些粗俗的话，让诺久书无语凝噎，亦让闻光寒哭笑不得。
他只能出来打圆场，“两位先生，这写纸和画纸我们也能制作，甚至其质量比其他纸张要好。但这样一来我们定会抢了别人的生意，会不会得罪那些老牌的造纸世家？”
“不会，我这不是说了吗？”杨先生自信一笑，笑中满是奸诈地道。
“我要把皇室拉进来，算是把造纸所得分一部分给国库了。这样一来就是于国于民有利的，就算得罪了那些人，那些人中谁又敢站出来反对咱们？”
好吧，这人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不过这样一幅奸诈的模样，如果不是诺久书的外挂，还真没人能想到这么“算计”皇帝的人其实就是皇帝本人。
杨先生给出了自己的条件，就要让诺久书保证能给出他想要的东西了。
他眯眼看向站在一起的诺久书和闻光寒，“你们说的晒盐场的成果我看到了，所以愿意给你们这份信任，希望你们手里的纸张不要让我失望。”
诺久书笑了笑，“我家阿寒用的都是自家做的纸，先生要是有兴趣，不如一起去看看？”
杨先生眉头一挑，“哦，那就去看看吧。”
明授书谷制作的宣纸和绘纸更加洁白坚韧，书写之间更大程度地杜绝了毛糙的影响。
最重要的是，诺久书购买了现代世界的一台手动粉碎机，这机子粉碎原材料更加快速高效，生产力也就提升了不少。
这也是他们纸业的一个优势，诺久书自然一一诉说给两个老头听了。
当然，诺久书没有说自己购买的那台粉碎机，只是说自家的生产过程已经改良了，生产效率更高，质量更好而已。
就这两点，就足以碾压整个大郢的造纸产业了。
杨先生和白先生也无意窥探诺久书他们改良的技术，只是点点头表示明白。
“若真如你所说，那这生意一定可以把皇帝拉进来一起干。”杨先生若有所思道。
算计皇帝这种话杨先生能说，但其他人不能附和。
不然现在说了可能没什么，但一旦关系僵硬，今日之言就可能是明日皇帝心底的一根刺，不拔出来不做罢。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自然懂得这个道理，俱都没接口。
诺久书则是转移话题，道：“既然达成了合作意向，那等殿试之后，我们就聚一聚，把想要拉入伙的人家一一列出来，再去考察人品作风。”
其他人自然应下了，现在造纸厂的影子都没有，多说无用。
杨先生来闻家的目的解决了，也没如往常那样，给闻光寒补课，只是语重心长地道：“殿试一定要拼尽全力，否则就别说是我的弟子。”
“弟子定不辱师命。”闻光寒含笑躬身，真诚应下，自信蕴含在没个字词中，淡定而从容。
杨先生当即大悦，“好，就凭你这气度，为师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许是龙颜大悦，心情好。
杨先生又叮嘱了闻光寒一些事，多是进宫的忌讳和面圣的礼仪等，想要确保自家弟子进宫后不会出现差错，让人抓住把柄。
老师敦敦教诲，闻光寒自然认真聆听，一一记下。
诺久书也听得认真，希望自己多记得一点，若闻光寒不小心忘了，她还记得就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