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久书解释完了,补充了一句,“而且这样一来,你们也有更多的时间温习功课,你们的目的可是科举,可不能因此耽误了前程。”
诺久书最后一句话落,在场之人多有点激动,既有对对方想法的认同,也有点感激。
当即有人道:“夫人考虑得极是。”
柳先生和柳夫人见此,也连连点头。
说罢了这事儿,诺久书又取出启蒙册,交给众人传阅。
当然第一个是给柳先生的。
柳先生看一本,学子们凑在一起看一本,还有一本交给了柳夫人和柳清兰。
柳先生看得双眼冒光,学子却有人蹙眉,“这……会不会太……”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
“太简单通俗了?”诺久书帮他说了出来,随后自答,“但他们学那些阳春白雪来有什么用呢?”
诺久书整理的启蒙册,学字占了半册,都是日常生活中常用的字句,后半册是算术,就是简单的加减乘除,是最为常用的东西。
诺久书反问出口,柳先生也大笑两声,道:“说得对,那些阳春白雪的东西,你们也少沾,圣上圣明,朝廷要的也是干实事的官员,你们若是只会辞藻华丽的东西,可不是朝廷要的人。”
在场学子均是浑身一震,面面相觑后立即拱手,“多谢先生、夫人点拨。”
诺久书愣了下,看向柳先生。
她可没想那么多了,只是单纯的觉得那些东西普通人用不上而已,没想到柳先生竟然能借此点拨这些学子,真不愧是闻光寒都推崇的老师。
受教之后,那个最先体温的学子又开始不耻下问了,“夫人说百姓肩上担子重,那会不会因为这个原因,无人来上学?”
这个问题诺久书也想过,但她微微笑道:“我家夫君是卓阳九年状元。”
柳先生摸着胡子,老神在在,神色骄傲。
此话一出,三人愣了愣,看了看柳先生的表情,顿时眼前一亮,激动起来,“是闻大人!”
闻光寒的名头还是很好用的,县里出了个状元郎不管是不是自家人,那都是盛元人。
状元郎为了回馈家乡,让夫人在县里开晚学的消息不胫而走,每个人都很激动。
晚学招生那日,柳先生坐镇晚学,诺久书带着随从出场,说了几句场面话后就退到幕后,由家里从仆从给百姓们解释。
当有人问学费得到答案后,顿时惊讶不已,“一月只要十五个铜板的束脩?!”
这人是个码头扛活的汉子,一声惊呼顿时引得围观的人、看热闹的人骚乱起来,确认了这是真的的后,更是开始问了更多的问题,还让人回去通知亲戚。
“小孩子可以来学吗?”
“我这样的也能来?”
“晚上的学堂能看清吗?”
“……”
一个问题一个回答,整个巷子顿时热闹得很。
诺久书瞧着那边的热闹,突然看向跟着父母来看热闹的柳清兰,“清兰,想不想当女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