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甜蜜求婚(1 / 2)

沈存希心跳加速,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时隔七年,再次看见她穿婚纱的模样,依然让他感到眼前一亮。婚纱是抹胸款式,露出优美的脖子与精致的锁骨,优雅漂亮。

他怔怔地盯着她,感觉血液在血管里沸腾着,他款款朝她伸出手去。

贺雪生提着裙摆,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她有些忐忑,虽然刚才在卧室里,徐卿已经夸赞过她,她还是没有自信,“好看吗?”

沈存希握住她的手,目光迷恋地盯着她,“好美!”

贺雪生害羞的垂下头去,她说:“我好像肥了一点,会不会把裙子撑爆?”

沈存希目光热烈,大手扣在她不盈一握的柳腰上,道:“这么瘦,我都担心风会把你刮走,不信你问妈妈,你还要多吃点,把肉长回来。”

徐卿站在贺雪生身后,听见沈存希自然而然地喊她“妈妈”,她眼眶顿时潮润了。雪生还不愿意喊她,女婿已经先一步叫了。

贺雪生亦是诧异地望着他,却见他的神情一点也不别扭,她回头看向徐卿,正好撞进她含着泪光的瞳仁里,她微微有些心酸。可是那两个字就像卡在喉咙上,让她无法轻易的喊出口。

徐卿不停点头,“雪生,你太瘦了,要多吃点肉,女孩子还是要一点,身体才健康。”

贺雪生收回视线,落在沈存希身上,沈存希笑吟吟道:“妈妈都说话了,以后你要吃两碗饭才行,知道吗?”

贺雪生心底淌过一抹暖流,她知道沈存希是因为她,才会叫徐卿妈妈,她点了点头,“好。”

沈存希打量着她,她穿着婚纱的样子真的好美,美得他想立即把她藏在家里,不让任何人欣赏到她的美。“去把婚纱换下来,别弄感冒了。”

贺雪生点了点头,转身上楼去换衣服。走到二楼缓步台,她突然停下来,回头望着楼下的沈存希,他却用眼神催促她,她心里有些失落,她穿着婚纱,他难道不想和她说点什么吗?

她转过身去,提着裙摆往卧室里走去。

楼梯口,徐卿与沈存希相对而站,沈存希瞧出徐卿在失落,他轻声道:“依诺是个慢性子的人,您别着急,她现在喊不出口,总有一天会喊出口。”

徐卿拭了拭眼角的泪,“她今天肯来看我,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我欠了她32年的母爱,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弥补的,我不敢再奢求更多。”

沈存希抿了抿唇,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贺雪生换了衣服下来,已经快四点了,她向徐卿告辞,徐卿留他们吃年夜饭,贺雪生摇了摇头,“小白和爸爸还在等我们,以后再说吧。”

徐卿心里难受,最终还是送他们出去。站在车身旁,她握住她的手不肯放,“雪生,以后妈妈都会住在这里,你有空就来看看妈妈,好吗?”

贺雪生迟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好。”

徐卿让四姐把那个红色檀木盒子放到车后座,她眼眶越来越热,“雪生,妈妈真是舍不得你。”

贺雪生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沈存希,他不催促,一直静静地等待着,她说:“我们都在桐城,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可以再见,外面冷,您进去吧,我们走了。”

徐卿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放开了手,沈存希拉开副驾驶座车门,贺雪生弯腰坐进去。她定定地看着前方,忽略车窗外那双热切期盼的目光。

沈存希向徐卿点了点头,转身迅速上车,车子发动,徐卿眼泪滚落下来,她上前一步,车子已经掉头向大门口驶去,她下意识追过去,追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眼泪落得更急。

雪生,我不是个负责任的妈妈,对不起,也谢谢你。

车里,贺雪生双手死死的绞在一起,搁在膝盖上,在车子驶出大门口那一瞬那,她忍不住转过身去,看着别墅外那道纤瘦的身影,眼前一阵模糊,直到再也看不见徐卿的身影,她才收回目光,眼泪滚滚而落。

沈存希偏头望着她,她的难过在他意料之中,他伸手握住她的手,“依诺,以后想来就来吧,她是你母亲,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遗憾,我不希望发生在你身上。”

贺雪生哽咽道:“沈存希,我是不是很坏?”

沈存希摇了摇头,“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不要妄自菲薄。你只是还不能接受,或者说还不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是真的。”

贺雪生垂下眼睑,目光落在手腕上的玉镯上,玉质莹润,衬得她肌肤更加白皙,她手指轻轻转着玉镯,视线越来越模糊,“下次、下次也许我就能喊她妈妈了。”

沈存希抿唇浅笑,“依诺,不要勉强自己,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真心实意的喊她一声妈妈。”

贺雪生拼命点头,一定会有这一天的,她是那么渴望母爱,渴望在受委屈的时候,能依在母亲怀里哭一场,然后她就能找到动力继续前行。

回去贺宅前,沈存希和贺雪生去拿了两箱烟花炮竹,人越是长大,越觉得过年时的年味淡了。算起来,他们还从来没有在一起过年守岁。

车子驶进贺宅,天已经暗下来,贺宅两侧的路灯亮起来,沈晏白听见汽车的引擎声,撒开腿的跑出来,贺雪生一下车,他就抱住了她,“你们怎么才回来?我都望眼欲穿,担心你和爸爸私奔了。”

贺雪生抱住他,想起下午时的心情,她蹲在他面前,道:“小白,待会儿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

沈晏白看着她两手空空,他说:“你要送我什么礼物?为什么要待会儿送,不能现在送么?”

“嗯,新年的礼物,要新年第一天送,你和我们一起守岁,这个礼物就送给你了。”贺雪生神秘兮兮道,她不想再等了,她想告诉沈晏白,她是他的妈妈。

沈晏白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那好吧。”

贺雪生揉了揉他的脑袋,站起身来,沈存希下车,打开后备箱,抱出两箱烟花,准备今晚点。沈晏白的注意力全被吸引过去,兴高采烈的扑过去,“爸爸,我来帮你抱。”

沈存希抱了一箱给他,箱子沉甸甸的,他抱起来有些吃力,却还是迈开小短腿往别墅走去。

贺雪生帮忙把后备箱放下来,然后拉开后座,把红色檀木盒子抱进去。

贺峰坐在客厅里,看见他们走进来,他打量着贺雪生的神色,发现她已不似之前那样忧郁,他顿时松了口气。

贺雪生把红色檀木盒子抱上楼,下来时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家居服,云姨准备好了晚饭,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年夜饭。

饭桌上,贺峰老话重提,他盯着贺东辰,“过一年长一岁,你明天开始就吃34岁的饭了,你把公司经营得有声有色,我一点也不担心,只是个人问题什么时候解决?”

贺东辰搁下筷子,父亲当着一家人的面问他这个,总归让他感到有些不自在,他的目光扫过坐在末尾,一声不吭的云嬗身上,淡淡道:“我倒是有个钟意的人,可惜人家看不上我。”

贺宅的阶级并不明显,平常云姨恪守本份,重来不与主人同桌吃饭。除了每年的年夜饭,贺峰会特意让她们孤儿寡母和他们一起吃饭。

云姨推拒不得,才把云嬗叫上。

此刻感觉到那道若有似无的锐利目光,她只顾埋头吃饭。

贺峰挑高了眉,“你是贺氏的总裁,出类拔萃,还有谁看不上你?是年会上与你跳舞的那个女人?”

贺东辰看见云嬗不理他,他赌了气似的,道:“是啊,您以为您儿子有多优秀?”

“那是她不长眼,长得妖里妖气的,还敢嫌弃我儿子?”贺峰是看不上蓝草的,他平常不轻意评价别人,可让蓝草做他儿媳妇,他是绝对不同意的。

听见贺峰说蓝草妖里妖气,所有人都开始流瀑布汗,贺东辰抿了抿唇,“她哪里长得妖里妖气了?您这是人身攻击。”

“我管你人参还是公鸡,是她就别说了,我宁愿你打光棍,省得娶个妖精回来让我们不得安生。”贺峰倒不是对儿媳妇的要求高,是蓝草不合他眼缘。

贺东辰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贺雪生放下碗筷,瞧了一眼对面默默吃饭的云嬗,她望着贺峰,道:“爸爸,我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她品性温良,最关键的是知根知底,也不妖里妖气。”

贺峰来了兴致,忙问:“是谁?你说来听听。”

贺东辰瞥了妹妹一眼,警告她别乱点鸳鸯谱,贺雪生直接无视,对面贺允儿亦是兴致勃勃地望着她,催促道:“姐,你别卖关子了,是谁啊,快说来听听。”

贺雪生的目光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云嬗身上,“可不就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落在云嬗身上,云嬗哪知道自己尽量减少存在感,此时还是成了众人眼里的焦点,她心里一慌,筷子掉落在地上,“我、我吃饱了,先回房了。”

云嬗连筷子都没捡,惊惶失措地跑出餐厅,云姨弯腰去捡筷子,将筷子放在餐桌上,她尴尬道:“瞧这孩子毛毛躁躁的。”

“没关系,我看着她长大,云嬗的品性与人格,我们都是了解的。”贺峰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个可能性,他看着云嬗长大,挺喜欢这孩子,长得漂亮,性情稳重,做儿媳妇也是挺好的,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身边就有这么一号人?还满世界的去找儿媳妇人选?

云姨将刚才的对话前后联系了一遍,立即明白贺峰的意思,她连忙站起来,焦急道:“老爷,使不得使不得,您当年肯收留我们孤儿寡母,我们已经感恩戴德了,哪敢再觊觎贺家的当家主母之位,千万使不得,云嬗也没这个福气。”

云姨从来没想过要把云嬗嫁进贺家,从小她就对云嬗耳提面命,贺家人是主子,她们是下人,下人永远不能觊觎主子。

贺家九代单传,到贺峰这一代时,还有三个子女,算是子孙福荫,贺东辰是贺家的少当家,她们绝不敢高攀。

“云姨,现在年代变了,只有彼此相爱,哪还有阶级之分?您别说什么觊觎不觊觎的。”贺雪生柔声道。

她话音刚落,那端就传来一声冷哼,贺夫人道:“你自然敢这么说,只要彼此相爱,哪怕是前侄媳妇嫁给叔叔,也是可以的。”

贺雪生皱眉,沈存希看向贺夫人,眉头皱起,神情十分不悦。他刚要讽刺回去,就听贺峰道:“这么多吃的还塞不上你的嘴?”

贺夫人被他当场拂了面子,刚要发作,桌下伸来一只手扯了扯她的衣服,她转头看见贺允儿冲她摇头,她将筷子一放,道:“东辰的妻子岂能这样马虎,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对方必须是门当户对能帮得上他的名门淑媛。”

她此话一出,云姨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原本就没想过把云嬗嫁入贺家,贺夫人这话就像扇了她一耳光,让她血气逆流上来。

她死死咬着牙关,她一生清白,到这个时候还被贺夫人这样甩脸子,她放下筷子,道:“老爷,夫人,是我们逾越了。”

说完,她起身离去。

好端端一顿年夜饭,闹得不欢而散,贺峰瞪着始作甬者,不悦道:“东辰要娶什么样的妻子,只要他喜欢,容不得任何人说三道四。”

“他不是喜欢那个蓝草么,让他娶回来就是。”贺夫人不甘示弱,回了一句。

贺峰脸色铁青,“你专门跟我作对的是不是?”

贺东辰腾一声站起来,“好了,今天是过年,您们能不能消停些,没得让人看笑话。”说完,他神色阴沉地走出餐厅,向楼上走去。

贺雪生原本是好意提一句,没想到最后却闹成这样子,看着满桌子精致的菜肴,她却没了味口,她放下筷子,站起身来,道:“我去看看哥哥。”

沈晏白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见众人都不吃了,他指着贺夫人面前那盘虾子,道:“爸爸,我要吃虾,你给我端过来,我夹不到。”

沈存希瞪了小吃货一眼,“夹不到夹别的。”

沈晏白心说,你肯定不是我的亲爸爸。贺允儿见状,连忙端起那盘虾子放到他面前,道:“小白,快吃,他们不吃算了,我们多吃点。”

于是两个小吃货不管餐桌上的气氛有多紧绷,吃得不亦乐乎。

贺夫人:“……”

……

贺雪生原本是要去找云嬗的,后来想了想,还是上楼去找贺东辰,来到卧室前,她敲了敲门,推门进去,卧室里黑乎乎的,没有人。她又往书房走去,书房门下泄出灯光,她敲门进去,看见贺东辰站在落地窗前吞云吐雾,就这么会儿功夫,他脚边已经洒落了一地烟灰,与几个烟蒂。

她缓缓走过去,站在他身边,瞧着他心事重重的侧脸,她道:“哥哥,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贺东辰盯着窗外,夜幕降临,路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树枝晃动,影影绰绰的,像是人影在攒动。他道:“不是你说错了,是她没心。”

贺雪生咬了咬下唇,迟疑地问道:“你和蓝草……”

“我们已经离婚了。”贺东辰从来没有明明白白的和贺雪生说过,他与蓝草的关系。他也没有向云嬗解释过,他和蓝草的关系。

贺雪生诧异地望着他,贺氏年会那晚,她看见他与蓝草跳舞,心里还在想哥哥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一边与蓝草曖惑不清,一边又与云嬗缠绕。

“什么时候的事?”

“很久了。”

“那你和云嬗……”

贺东辰狠狠吸了口烟,和云嬗怎么样呢?自从云嬗回来,一直都是他拿热脸去贴她的冷下股,她未必领情,“雪生,你别乱点鸳鸯谱,我和云嬗不可能。”

“你们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贺雪生还记得她上次经过他的房间门口,听到他说的话,云嬗都忘了穿,她又不是小孩子,能想象不到他们是什么关系?

“从现在起,都结束了。”贺东辰掸了掸烟灰,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蒂扔在地板上,伸脚摁灭。火星扑闪了一下,很快就熄灭了,像他们这段缠绕了十几年的感情,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贺雪生叹息一声,最近她听到的,都是要结束了,美昕和薄慕年的七年婚姻,也快走到尽头。哥哥和云嬗的感情,也快走到尽头了。

为什么人长大了,会有这么多烦恼?

从书房里出去,她情绪有些低落,或许是因为她现在幸福了,她就希望身边所有的人都幸福。如果他们不幸福,她就会感到遗憾。

走出一段距离,她看见沈存希斜倚在墙壁上,似乎正在等她。她快步走过去,沈存希看见她走过来,张开双手,她扑进他怀里,心情低落道:“我是不是又闯祸了?”

沈存希的手指插入她軟棉的发丝间,食指勾了一缕把玩起来,“没有,你别胡思乱想,每个人的感情不作一作,就不知道那分量有多重。”

贺雪生靠在他怀里,有些伤心道:“昨天,美昕和我说薄慕年答应和她离婚了,今天,哥哥和我说,他和云嬗结束了。我不知道他们都怎么了,坚持了那么久,为什么不能再坚持一下下?”

“依诺,小六的反射弧很长,小时候她受伤了,第一天通常没事,活蹦乱跳的,到第二天,她就会哭着跑来问我,说她会不会死。她和老大长期处于不平等的地位,她一心渴望自由,或许一开始会开心几天,慢慢觉出不对劲了,她就会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都说三岁看老,小六的性格在三岁时就已经定型了,现在也是一样。

所以离婚对他们来说是好事,这样才能看清彼此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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