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风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狭小的空间,有一股燥热在升腾,他伸手去开空调,趁机转开脸。
“不会留疤的,你放心吧,伤口很浅,影响不了你今后穿裙子。”贺风这边话音刚落,就听见萧棠“啊”地叫了一声。几乎满满一瓶碘伏被贺风抽回的手打翻在了两人中间的控制台上。两人几乎同时侧身想去捡,不料撞了个满怀,萧棠的脸不偏不倚地贴在了贺风的胸膛上,鼻梁都有些发麻,她也顾不上了,只想赶紧抽身,头却抬不起来,头皮被扯得阵阵刺痛。
贺风:“别动!你发卡挂在我扣子上了。”
萧棠怎么能不动,目前这个情况太尴尬了,他们贴得如此之近,隔着一层布料她都能感觉到他滚烫的皮肤,还有不断起伏的胸口。他想掰开那个小小的水晶发卡,但却不得要领,反倒扯到她的头发,引得她“嘶嘶”地连叫了几声,身子也跟着向前倒,一只手顺势抵在了他的大腿内侧。这个姿势更要命了,萧棠想哭的心都有了。她也顾不得头皮上的痛了,使劲去扳发卡,两个人都在用力,突然有东西从头上掉落,然后她终于得以解脱。
两人坐正了身子,贺风从座椅上拾起发卡,“啊!断成两截了!不好意思,弄坏了你的发卡。”
“没……没事,反正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萧棠别过脸去整理头发,车窗玻璃映出她绯红的双颊。
一阵沉默,只剩空调嗡嗡作响,连空气都似渐渐滞涩,萧棠只觉得窘迫,坐立难安。
就在这时,另一侧的窗户被人叩响,大刘在外面叫两人的名字。
“快,拍合照了,大伙都到齐了,就差你俩了。”大刘探了个头进来。
如获大赦,萧棠逃也似的下了车。关门的一瞬间,正好瞥见贺风的脸,似乎带着一丝隐隐的笑意,萧棠的脸更烫了。
下午的活动安排得很丰富,海边烧烤、游泳、沙滩派对,大家的兴致都很高,气氛也很欢快。临近傍晚,陈嘉映接了一个电话,说是家里突然有事得提前回去。两人跟大家道别,陈嘉映还惦记着下回比赛的事,又跑去跟贺风、大刘寒暄,萧棠借口脚痛先上了车。
几分钟后,驾驶室的门被打开,陈嘉映坐了进来。她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贼兮兮地对萧棠笑道:“你有点不太对劲哦。”
“什么?”萧棠问道。
陈嘉映指了指远处的贺风,“避而远之,欲盖弥彰,有情况喔。”
其实下午的活动萧棠都有意和贺风保持着距离,一直到刚才,她都没有主动跟他讲过一句话。而贺风不但风趣幽默,还极有亲和力,不管是花痴她的小美眉,还是崇拜他的小年轻,他都能跟别人打成一片,俨然成了众人的焦点,大伙对他如众星捧月一般,他也一直是应接不暇的状态。萧棠以为自己这点小小的异样自然没有落入旁人的眼中,却不想还是被最好的朋友察觉到了。
萧棠有点尴尬,嘴上却道:“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陈嘉映发动汽车,笑而不语。
萧棠赶紧拿起座椅侧边的一本书想掩饰自己的心虚,发现正是陈嘉映的那本《星座运势》。随手一翻,讲的是处女座的运势:这个月将有五星级的新月降临,穿着雪白长袍的月亮女神右手挽着给予新生和希望的太阳,左手伴随着给予爱和魅力的金星,优雅又高贵的款款而入……这个月的新月会带来治愈后的重生……火星加持真爱宫,带来持续的信心和吸引力……
萧棠对星座那一套了解甚少,看得似懂非懂,唯独记住了最后一句话:爱情是盛开在破晓前的一朵苜蓿花。
苜蓿的花语: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