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棠休息了四天就回去上班了。火灾的责任追查以及善后工作,还有商场的整修都在同时进行,总部派了不少人过来协助工作,萧棠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忙,不过她还是会隔三岔五地去看望贺风。
贺母在C市待了三个礼拜,眼看着贺风恢复地差不多了才返回S市。临走的那天,刚好又在医院碰到了萧棠。
贺母拉着萧棠的手,一副蔼然可亲的样子,“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了,贺风那小子啊,别看三十多岁的人了,有时骨子里还是很孩子气,你多担待担待,他要是敢欺负你啊,尽管告诉我。”
虽然萧棠最近经常见到贺母,两人也算熟识了,但是此刻贺母俨然一副把她当成自己人的样子,萧棠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贺风又在医院住了几天,他本是个喜欢热闹的人,这一段时间索然无味的住院生活都快把他憋坏了,天天叫嚷着要出院。
那日,萧棠也在,正遇医生查房,贺风又提出要出院。查房的是个很年轻的女医生,贺风按着人家的手放在他雪白腿上,他的裤脚卷得很高,半个大腿都露在外面,女医生的脸都红了。
贺风堆起一脸笑容说:“医生,你们医术多精湛啊,我这点儿小伤哪儿用住这么久的院,你看看,这都恢复得很好了,是吧?”
贺帅哥一边说一边还冲人家眨了下眼,小姑娘哪儿受得了啊,说话都有些不自然了,“嗯这个……看样子呢……好像……是恢复得差不多了……不过我真做不了主……最快也要等明天你的主治医生签了字才可以出院。”
贺风一下子焉了下去。
等医生走远了,萧棠低语:“真好意思啊,调戏人家一个小姑娘。”
贺风愣了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萧棠,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吃醋?”
“谁吃醋啊!”萧棠回答得飞快,一只手翻弄着桌上的杂志,看都不看贺风一眼,好像真的无所谓的样子。
突然间贺风的笑声停止了,萧棠感觉身边的沙发一沉,贺风坐在了她的旁边,他凝视着她,幽黑的眼眸似乎深不见底,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萧棠,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那天你在火场外等我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你害怕吗?”
那时的心情萧棠永远不会忘记,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为一个人担惊受怕了。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表情可以掩饰,但眼泪不会撒谎,曾经以为自己的一颗心早已如同老井里的水,翻不起波澜,但那一天却被贺风搅动得汹涌难平。
身边的男人见她不说话,又把身子朝她跟前靠了靠,萧棠起身笑道:“不早了,你赶紧休息吧,明天我来接你出院。”
第二天,萧棠的事情偏偏出奇得多,忙完工作都已经六点半了,她急急忙忙往医院赶,不巧路上又遇到塞车,等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
贺风正坐在医院的大厅里,出院手续早就办妥,东西也都打包收拾好了。他斜靠在椅背上,紧蹙着眉,心不在焉地拨弄着手机,清浅的灯光洒下来,在地上投出一道修长的影子。
“你怎么这么慢啊!”带着怨气的贺风声如洪钟。中气这么足,哪儿像刚出院的人啊,萧棠偷偷地想。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足足等了两个小时,晚饭都没吃呢,你就这样对待一个大病初愈的人?”
贺风嘟着嘴,活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萧棠忍不住笑了。
“好了,好了,我请你吃饭,赶紧走吧,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骂我。”
萧棠原以为贺风会趁机宰她一顿,谁知他竟然把她带到了一家极为普通的海鲜粥店。
萧棠点了很多菜,一张小桌子摆得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