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中愤愤不平,温情已不是刚穿越来时那个行事莽撞的小孩子了,她低声应了一句,便不再提起这个话题,将舒贵妃的注意力引到了别的事情上。
“小姨,我今儿来,其实并非是为了大娘,而是……我心里有些疑问,在侯府里又无人可问,所以只好来问你。”温情略微有些迟疑,她也不知道将这些问题拿来问舒贵妃到底是对是错,只是疑问在心里滋生,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她的心脏,令人难以忍受。
看温情的面‘色’有些犹疑,舒贵妃也不由好奇起来,她往温情那边挪了一点,坐的离她更近一些,放柔了声音,鼓励似的追问:“你想问什么,尽管说吧,若是可以讲的内容,小姨定然不会隐瞒你。”
‘舔’了‘舔’略微有些干燥的‘唇’,温情几根手指搅来搅去,把声音压得很低,缓缓却坚定地问:“小姨,我想知道外公和大娘之间到底有什么约定。”
“约定?”十分简短的问题,温情一经抛出,就抬起头看着舒贵妃,等待她的答案,却惊讶地发现舒贵妃的面‘色’变得十分古怪,并未直接回答温情的问题,而是嘟囔道,“你是从哪儿听说的这个事情?”
温情不答,反而接着步步紧‘逼’,语气也跟着迫切了些:“这么说来,他们两人之间是真的有什么劳什子约定了?”
顿了顿,舒贵妃许是在考虑如何回答温情的问题,许久之后,才启口,劝慰道;“温情呐,其实你外公和大娘之间有什么约定,这本就不是个重要的问题,你不必过于纠结,不若趁着这大好时光,去做几件漂亮的衣裳,没事儿时就约几个官家小姐去郊外踏踏青,可好?”
约莫是又想到温情才回到侯府,之前也不认识什么官家小姐,她连这个问题的解决办法都想好了:“你如果想着没人陪你的话,我过两日办个宴会,请些脾气尚好的官家小姐来,引荐给你认识,你看怎么样?再者,你在威宁侯府不是还有小姐妹吗,也可以‘抽’个时间去看看,一个人憋在侯府,的确不好玩。”
舒贵妃顾左右而言他,替温情想了许多,但就是不提大娘和平阳侯之间的约定。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舒贵妃也这般为难地难以启口?
温情心中的好奇更甚,她面‘色’凝重,微蹙了眉头,直直地看住舒贵妃,坚定地讲:“小姨,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比起结‘交’一些官家小姐,我更想知道大娘和外公之间到底有什么约定。”
“我不是说了嘛,这些事情,让外公去处理就好了,你不用理会。难道说,你是在怀疑我和你外公两人会害你不成?”舒贵妃也看住温情,打起了感情牌,言谈之间就是不愿意让温情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追问下去。
直觉告诉自己,这件事必不是那般简单,说不定与自己的娘亲也有关系,温情是铁了心要知道原委的。
想来想去,如果连舒贵妃都不愿意告知自己,平阳侯作为缔结约定的一方,就更不可能了。
苦思一番,依然无解,温情狠下心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小姨,我知道您和外公都可怜我自小没了娘亲流落在外,定然是疼我的,所做的事情也都是为了我好,但我也在渐渐长大,许多事情您也应当让我知道,对不对?如果今天您不告诉我外公和大娘之间的约定到底是什么,我就鬼在地上不起来了。”“温情,你这是做什么呢,地上凉,咱们有什么话先起来,慢慢讲,好不好?”舒贵妃倾下身子就要来拉温情,但温情此番却执拗得很,无论她怎么使劲往上拉,温情如入定的老僧岿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