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高云还想再问些什么,却听到细微的声音传来,似是刻意压低的脚步声。
白若雪枕着藕臂,只是抬了抬眼。
衣高云袖中滑出一抹暗光,他的指尖夹住一枚细长的飞镖,随时准备出手。
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出现,似乎是在寻什么人,那人不断地张望,一间一间的牢房不住地查看。
就在那人看过来的瞬间,衣高云出手了,那枚飞镖在黑暗中划过,把那人脸上蒙的面巾扯掉了。
黑色的面巾被飞镖插在了坚硬的石壁上。
萧明月摸了摸毫无遮挡的面容,微有错愕地望向衣高云。
她竟全然未觉那一暗器,悄无声息,杀人无形,若是这人真想要她的命,此刻怕是她已经是个死人了。
萧明月抱拳道:“这位兄台,我只是寻人并无恶意,还望高抬贵手。”
闻声,白若雪咦了一声,看向了萧明月:“明月公主怎么来这儿了?”
萧明月一见白若雪,瞬间送了一口长气:“可算找到你了,本宫可是受人之托来保护你的,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不是显得本公主很无用?”
白若雪轻笑了一声。
“笑什么?本公主要保护的人谁也动不了。”萧明月摇着手里不知从哪里搞来的钥匙,颇为得意道。
“那公主是要带我逃跑?”白若雪笑问。
“是啊,万一那狗皇帝要杀你怎么办?”
萧明月话音刚落,衣高云冷笑一声:“要是她肯走,我早带她走了,还用得着你来帮她?”
不知何时,衣高云走出了牢门,他手里捏着一根弯了的银针,很是轻易地就打开了地牢牢门的大锁:“她用不着你假惺惺地来救。”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救我的,与你何干?”萧明月往前迈了一步,对上衣高云毫不掩饰的讥讽,怒问道。
衣高云又是一声冷笑:“北离皇帝不是你哥?”
萧明月皱起眉:“是我皇兄,那又怎么了?”
“那你可是忘了,两年前白将军还是白家惨案皆是因谁而起?”衣高云眼底尽是不屑与轻蔑。
萧明月先是一愣,后怔然地看向白若雪,这才恍然大悟,她皇兄为何不惜冒着眼线被拔除的风险,也要传信给她,要她保护这个人。
原来她就是那个白家的遗孤。
“其实,我……”萧明月刚要在说些什么,地面隐约震动起来。
衣高云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他正想叫白若雪,结果看见她人正握着石壁上一个不起眼的石头左右转动。
地宫暗道的石门被打开,平缓蜿蜒而下,白若雪若有所思地看着暗道的深处,思忖着这机关怎么那么眼熟。
不知在何地,似乎启动了无数遍。
她转过头,问两人:“下去转转?”
“地宫之下,必有秘宝。”萧明月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毫不犹豫地跟着白若雪走了下去。
衣高云皱了皱眉,觉得事过巧合,必有蹊跷,既是暗道,又怎会这么轻易就被发现了。
可那小祖宗已经下去了,他也只得跟上。
路阶一直蜿蜒向下,越往下越是潮湿,阴凉的寒气愈发逼人。
不知往下走了多久,一堵高墙挡在了三人的面前,已是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