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陆杉看着温言,仍然有点犹豫。
“我先回家。”温言笑起来,“我们都冷静一下,然后再想办法。天无绝人之路,事情一定会有转机的,只是你夹在中间,的确会辛苦一点。”
温言一旦平静下来,内心就异常通透,陆杉根本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而且还打心眼里觉得温言说得很对很好。
于是他听话地把温言送上了私人空轨,再独自回去安抚炎飏。
晚上回到家,陆杉对温言说炎飏消气了许多,虽然还没有松口,但已经有软化动摇的意思了,他会再继续努力,软磨硬泡,让温言不要操心,也无需再做什么,等待就行,胜利就在不远处。
温言笑着点头说好,亦不深究。
但他心里明白,如炎飏那般固执,是绝对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转变观念的,陆杉只是在保护他。
也的的确确在拼命努力。
之后的日子里,陆杉一有空就去炎飏家,经常打电话连视频,虽然总是避着他,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不知道,但无外乎是备受疼爱的小孩子给大人撒娇的那一套。
老实说,事情看来虽然艰难,但他还是挺乐观的。
因为炎飏不是不喜欢他这个人,而是暂时逃不开过去的偏见。而且,从炎飏与陆杉日常的相处方式可见,他们的感情非常深厚,基于长辈对小辈的那种疼爱,炎飏终归不忍心令陆杉伤怀。
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但陆杉却有点焦虑,大概是因为夹在两人中间,责任心又很重,一时没能跳出局面冷静分析,钻了牛角尖。焦虑程度之深,即便他刻意隐瞒,温言仍是看得一清二楚。
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情,自己到底不能一直做甩手掌柜。
于是这一天,温言趁着陆杉带队出去开展为期两日的野外训练之时,再次前往炎飏的家。
他想好了,这回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一定要不气不怒做小伏低,哪怕厚着脸皮跪下抱大腿哭诉祈求都行。
话说回来,很多老人家想要的不过只是面子和态度,上次到底是他过于锋锐了,最后还摔门而出,的确不太礼貌。
陆杉努力了那么久,之所以尚未成功,也许就是因为炎飏还堵着那天的一口气。
一路上,他对自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来到炎飏家门口,他轻轻吸气,如临大敌地暗做准备,却突然发现房门开了一条缝。
温言:???
他仍是先敲了门,等待片刻后不见回应,他怀疑地把门推开,缓步走进去。
“前辈?我是温言。……您在家吗?”
他四处看了看,客厅沙发有坐过和挪动的痕迹,一把餐椅斜出,像是被撞了一下。
温言拧起眉,谨慎地快步走进各个房间去看,空无一人。
他的心中顿时泛出了不好的预感。
怎么回事?
出事了?
炎飏是军人出身,应该有相当高的自保能力,难道仅仅是出门前忘了锁门?
也不应该吧。
温言抱起双臂思索。
他没有炎飏的联系方式,现在也没办法联系陆杉,要么去问问邻居?
正纠结间,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与凌乱叠加的脚步声,一个声音怒气哼哼地由远而近:“我看你现在还能怎么跑……”
是炎飏!
温言松了口气,正要出门看情况,然而紧接着下一个声音却如一道疾雷,猝不及防地劈中了他
“你放开我!……放手!”
一瞬之间,温言被钉在原地,松弛的面容僵住了,眼里下意识地流出了震惊与恐惧,冷汗唰地从脊椎骨上冒了出来。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竟然是……
他就算是化成灰也不可能听错。
这个声音,来自于他的父亲,温宁。
可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认识陆杉的师父?
怎么之前从来没听说过?
他们在争执?
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一种更加不好的预感笼罩了温言,令他不寒而栗。
脚步声近,温言迅速闪身后退,躲进了卧室。
下一秒,房门被大力推开,炎飏拽着温宁凶猛地撞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祝言言和杉杉情人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