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这个傻瓜(1 / 2)

迟霜抱着鹿辞从酒吧出来。雨势小了一些, 滴滴答答的,落在两人身上。

江芙看到迟霜这么执着于这个鹿辞,无奈的叹了口气, 开了车门,想让她上车, 结果她连看都没看一眼, 转身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江芙看着那家快捷酒店,眼皮一跳,急忙追了下去, “小霜!?”

“回去。”迟霜没有停下脚步,压根没有看她,冷声道。

“不行, 小霜,你、你怎么能……”

“我让你回去!”迟霜罕见的冲江芙冷了脸。

“迟霜, 你要带我去哪?”鹿辞慌道。

“你放我下来。”鹿辞挣了一下。

“不是有生理需求吗,我帮你排解。”

“?”

“迟霜?你疯了!?”

鹿辞伸手推她,却被她抱得更紧。

“你放我下来, 我不需要你,我说过了, 我看腻你了!”

江芙拦在两人身前。

“芙姐, 你该是了解我的。”

“正因为了解你, 这件事情,我才不能由着你的性子胡来!”

两人四目相对, 剑拔弩张。

“你再乱动,我就在车里帮你解决。”迟霜突然道。

江芙一愣,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她怀里的鹿辞,鹿辞俏脸发红, 偏过头去。

“小……”江芙还要开口,迟霜快步绕过了她,直奔酒店。

江芙恨恨的拍着额头,疯了疯了,这祖宗疯了!

……

酒店里。

迟霜把鹿辞放在床上,鹿辞转身想逃,被迟霜攥住了手腕,摁在了床上。

迟霜垂下的卷发落在鹿辞脸旁,鹿辞来不及看她,便被她温热的唇舌咬住,馥郁的酒香扑面而来,不断地冲击着鹿辞的自控力!

迟霜探出舌尖,轻易撬开了鹿辞的唇瓣,鹿辞不自觉的仰起头来,由着她在自己口中肆无忌惮的作祟。

半晌,鹿辞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抬了抬手,轻哼了几声,迟霜这才放开了她。

迟霜直起身来,看着鹿辞大口喘息,脸上的粉红又深了些。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异香,像是花香,迟霜对这个味道印象深刻,深吸了一口气,面颊便红了。

……

天边泛了白,一缕柔和的光打了进来,落在洁白的床单上。

鹿辞手指微微蜷了蜷,轻轻晃了晃头,稍稍有了些意识。

只觉得身上酸痛难当,传来一阵盖过一阵的疼痛,她蜷了蜷身子,不安的蹭了蹭枕头。

鹿辞没再乱动,缓了一会,这才睁开眼睛,身旁没有人,床上冰冰凉凉的,那人不知走了多久了。

她努力回想着昨晚,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如果不是身上留下了这些痕迹,她可能以为她昨晚只是普普通通的睡了一觉。

鹿辞撑着身子侧身坐着,倚着床头,环顾了一圈,这房间里,竟然找不到迟霜存在过的痕迹,唯一留下的,就是被子上,那股淡淡的酒香味。

昨天那番话,一定让迟霜很伤心吧。

但是,自己这样的人,不配奢望爱情。

……

鹿辞又睡了一觉,睁开眼时,感觉身上稍微舒服了些,下床的时候,刚一站稳,便是一声轻呼。

她扶着墙走到浴室,打开淋浴头,冲了个澡,顺便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

她觉得昨晚迟霜一定是带了怨气,否则一个普普通通的地球人,怎么会让她疼成这样。

鹿辞穿好衣服,才想起来她请假了,不用回剧组拍戏,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正好身上疼得厉害,便又躺回到床上休息。

一觉睡到傍晚,鹿辞感觉身体又发热了,才悠悠的醒了过来。

她扭了扭脖子,用手捂着颈后发烫的腺体,咬住手指,突然猛地一惊!

她抬手抚了抚侧颈,在腺体发热的同时,脖子左侧靠近锁骨的位置竟然也在发热??

她用手轻轻触了触,面色一变,那明明是腺体被触碰时才会有的感觉,怎么会……??

鹿辞一抬眸,心口突突直跳,努力回想着以前偷偷学过的,关于omega的生理课程。

脑中蓦地闪过了一个让她哭笑不得的念头。

她很有可能,二次发育,衍生出了第二腺体……??

顶级omega会在发育过程中衍生出第二甚至第三腺体,这些腺体与颈后的主腺体功能一样,极为敏感,可被标记,但最大的不同是,主腺体受到侵犯或被标记的时候,会释放信息素,而第二腺体不会。

正常来说,omega在进入发热期后,被alpha咬住腺体进行临时标记,是不需要立刻解决问题的,并且alpha的信息素注入,会让她们得到一定的缓解,之后在24小时之内,挑一个合适的时机正常纾解就好。

以前在水蓝星,有抑制剂的时候,鹿辞没想过这个问题,也不需要这东西,来到了地球之后,鹿辞确实想过,也希望自己能长出第二腺体,并且最好长在肩膀这种好标记的地方。

好了,现在发育出来了,但万万没想到,竟然长在了侧颈上,鹿辞垂了垂头,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长在这种地方,跟要她的命有什么区别啊???

……

鹿辞在酒店又睡了一个晚上,隔天清早,才返回了剧组。

回去的时候,正好赶上工作人员们去片场,她跟众人打了个招呼,直奔房间。

开门之前,她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想好了见到迟霜的各种对策,刚要刷卡,身后对面房间的房门打开了。

鹿辞回头看了一眼,怔住,竟然是迟霜?

迟霜自然也看到了她,但没和她说话,转身就走了,还在与紧跟着她出来的江芙交谈,

鹿辞看着迟霜的背影,看着她一步一步的,离自己远去,好像带走了所有的光亮和希望。

打开房门进去,里面一切照旧,只是卧室里,迟霜的行李不在了。

鹿辞站在卧室门口看了好久,才意识到,那个总是远远看着她,默默守护她的人,正在一点一点的离开她的生活。

鹿辞在沙发上坐了一会,歇了歇脚,心里空落落的,像是缺失了一块。

半晌,她起身,把自己的床铺搬到了卧室里,仔细整理着。

一切都如她所愿的发展着,是她亲手推走了迟霜,她有什么资格伤心?

……

鹿辞来到片场,远远的看着工作人员们在忙碌。

她以前为了躲迟霜,很少看她工作时的样子,但今天她想看,特别想看。

她把想看迟霜的理由推脱为因为昨晚的事,让她在发情期内对迟霜产生的依赖。

心安理得的蹲在白桦身边,和她一起看着监视器里的人。

“诶,回来了。”白桦看了她一眼。

“嗯,导演。”

“状态调整好了?那还不赶紧去上妆?”

“呃,明天,明天,假都请了,您总得让我歇完啊。”

白桦没好气的瞥瞥她。

鹿辞正看着戏里的迟霜,突然被人拽住耳朵揪走了。

“嘶啊、疼疼、你轻点。”鹿辞一声痛呼,急忙拉住了邱翎的手,她知道邱翎不会用多大的力去拽她,但是发情期间,她的身体格外娇嫩,各种感官也会放大数倍。

“你竟然还好意思说什么歇完假??你知不知道昨天迟老师拍了一天一宿的戏?你看看人家的专业态度,再看看你!”

“一天一宿?”

“是啊,早上天亮了才回去休息了一会,这就又来开工了。”

“你啊你啊,真是不争气啊!诶,你昨天去哪了?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

“出去走了走。”鹿辞蹙了蹙眉,远远的看着迟霜。

“迟老师搬走了你知道吗?”

“嗯。”鹿辞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她有说是为什么吗?”

“她说是想要抓紧时间赶进度,早出晚归的,怕打扰你休息。这不,导演把她单独的戏份全都提前了,带人加班加点的拍摄呢。”

“我估计是后面档期排满了,想早点拍完离组吧。”

“哦。”鹿辞应了一声。

“这个给你,抓紧时间好好看看。”邱翎递来了一份剧本。

鹿辞看了一眼,是这部剧的后续剧本。

“知道了。”她点头应下,抱着剧本进了帐篷。

鹿辞指尖捻动着纸页,仔细的看着剧本。

上次那本的剧情截止到阿宁来到阿沁的部落,却对阿沁冷漠疏远。

没有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就连阿沁都不知道。

阿沁宠着她护着她,不允许任何人对她有丝毫的不敬,可她却对此无动于衷。

直到有一次,阿沁带她去打猎,一匹白狼亮着尖利的獠牙,向着两人飞扑而来。

那一瞬间,连阿沁都来不及反应,可阿宁却以一副娇弱的身躯,护在了她的身前。

阿宁被白狼咬伤,阿沁日夜照料,这才在无意间,撞破了阿宁拼命想要守护的秘密。

原来在她被送来草原之前,襄王给她下了蛊,一旦和别人欢爱,她体内的蛊虫就会进入到对方体内,形成一种剧毒,杀人于无形。

而在蛊虫离开宿体之前,她本人则是夜夜都要忍受蛊虫发作的痛苦,若百日内,蛊虫没有离体,死的便会是她。

阿沁以为她对她冷漠疏远,是不爱她了。

可却未曾想过,她哪里是不爱她,她是太爱她了,宁愿自己忍受莫大的痛楚,孤独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也舍不得让她伤及分毫,舍不得告诉她真相。

……

白色的纸页上落下了一颗水珠,洇湿了一小块。

鹿辞吸了吸鼻子,把上涌的眼泪吞咽了回去。

“辞姐怎么了?”工作人员路过她的时候,看到她在哭,担心的小声议论。

“是在看剧本吧?”

“嗐,毕竟这剧本后半段太好哭了,昨天迟老师不也看哭了吗。”

“哦对,也是。”

鹿辞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纸巾,“谢谢,你说,昨天迟老师也看哭了?”

“是啊,跟你刚才一样,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落,让人感觉特别压抑,我真是见不得美女落泪,好想抱抱她,又怕被灭口,唉。”

“哎嘘,别说了,迟老师来了。”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

鹿辞扭头看去,还没看到人,却先听见了一阵急促的咳声。

迟霜戏服外披了一件风衣,被江芙扶着走进来,面颊发红,神色倦怠,又咳了几声,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工作人员们纷纷起身让开,江芙扶着她走向角落的软榻,“你先躺会,我去给你拿药。”江芙帮她把衣服盖在身上,匆匆起身。

工作人员们相互对视着,自觉的离开了,怕打扰到她休息。

鹿辞没动,坐在原地,看着迟霜单薄的背影,她还穿着戏服,轻轻咳着,更显孱弱。

迟霜闭着眼睛,紧蹙着眉头,身上的风衣滑落了大半,鹿辞扭头看了一眼,才发现偌大的帐篷里竟然只有她一人了。

她走过去,拎起衣服,想帮迟霜盖上,却突然感觉到一股逼人的寒意,一抬头,正对上迟霜冰冷的眸子。

“别碰我。”

“我……帮你盖上。”

迟霜闭上眼睛,“出去。”

鹿辞没动,并且十分惊讶,迟霜身上的酒香气中仿佛夹着冰碴子,她离得近了,便能感觉到一种强烈的不安和惶恐,她惊讶这种不安竟然是迟霜带给她的。

鹿辞指尖微颤,原来,她对人可以这样的冷淡。

江芙急火火的走进来,看到她手里攥着的衣服,赶紧上前接过,帮迟霜盖好。

“芙姐,她这是怎么了?”

“昨天拍夜戏着凉了,你还有事吗?”

“没有,你照顾她吧。”鹿辞自然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转身便离开了。

鹿辞来到帐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在阳光底下站了一会,才感觉没那么冷了。

“诶,你站这干什么?迟霜怎么样了?”白桦匆匆走来,见她在门口站着,问。

“不知道,芙姐在里面照顾着。”

“啧,那你不会进去关心关心?这人际关系怎么让你们处成这样?”白桦瞥瞥她,进了帐篷。

鹿辞转身,一步一个脚印的踩在草地上,脑中不自觉的回想迟霜刚才看她的眼神,那是一种她从没见过的陌生,仅一个眼神,便让她心口像被锋利的针扎了一下,疼得厉害。

可那段时间,自己总是对她露出这样的眼神,还故意疏远她,躲着她,当时,她心里又会是怎样的感受?

鹿辞笑了一下,你们地球人有句话说的真好,自作孽,不可活。

……

鹿辞不知道迟霜怎么样了,但看到她和江芙两人驱车离开,便也鬼使神差的跟着她们回到酒店。

她跟在两人身后上了楼,看着她们走向走廊尽头的房间,看着她们开门进了屋,紧接着,便是砰的一声。

房门被人重重关上,没有人看到站在走廊的她。

鹿辞在门口驻足良久,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房门虚掩着,方便听到对面的声音。

不多时,她听到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非常急促,并且越来越近。

起身来到门口,从猫眼向外看着,看到有两个女人进了迟霜的房间,一个人背着医药箱,应该是医生,另一人穿着驼色风衣,气质优雅,衣品不俗,看起来是个有些身份地位的人,江芙看到她的时候,露出了恭敬的神色,鹿辞还听到江芙叫那人‘沈总’。

房门再次被关上,鹿辞不甘心,贴在门板上仔细听着,可即便她发情期感官再好,隔着两道门板,也还是听不见什么,鹿辞担心,却又无能为力。

她回到沙发旁,抚着作痛的额角,感受到自己的心口砰砰直跳。

她从来没有担心过谁,现在,终于体会到了担心一个人的滋味。

她担心迟霜怎么好端端的会发烧,担心她是不是很难受,担心她看到医生会不会害怕,担心她需不需要打针吃药。

一颗心就像被吊了起来,七上八下,落不到实地上。

走廊上不断传来脚步声,几名导演也相继进去探望,白桦出来的时候,鹿辞开了门。

“导演,迟老师怎么样了?”

“不太好,一直昏迷不醒,医生说是病毒性流感,一直在反复发烧,唉。”白桦叹了口气,有些自责。

“诶,你可照顾好自己,别再倒下了。”又赶紧叮嘱着鹿辞。

“好,我知道。”

鹿辞送走了白桦,又有其他导演从迟霜的房间走了出来,鹿辞趁机往里看了一眼,卧室的门没关,那位医生站在床边,往注射器中吸着药水,迟霜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病恹恹的样子让鹿辞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鹿辞正担心的看着,一个人影挡在了卧室门口,江芙看了她一眼,把卧室的门关上了。

鹿辞沉默了一瞬,站了一会,转身想要回房的时候,突然察觉到有一道打量的目光,回头望去,是那位沈总,正用一种好奇的眼神看着她。

那双眼睛很好看,很温柔,平易近人,看过来的时候,会让人不自觉的产生一种亲切感。

鹿辞冲她点了一下头,回房了。

邱翎带了午饭来找鹿辞,还特意帮她多带了一件保暖的衣物。

“翎姐,你知道沈总吗?”

“哪个沈总?哦,在迟老师房里那个?”

“嗯,她是什么人?”

“她叫沈霖薇,是林氏集团的执行总裁,林氏集团你知道吧?是一家主打化妆用品的上市公司,在时尚圈的地位不可撼动。听说迟老师所在的星繁娱乐,跟这家公司有些合作关系,之前听过传言,说林氏想让迟老师来代言她们的化妆品,但是迟老师不接。”

“后来又听说,这位沈总经常私下里去探班迟老师。就有人传八卦,说她是迟老师背后的靠山。”

“就……说的难听一点,就是金主,你懂吧?”

鹿辞一蹙眉,“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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