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空下来,说不想是假的。
这些时日时常见到,在的时候尚还好说,李泓煜离京几日,静下来时便是睹物思人之时。
脚步不自觉往鸟笼走去,白鸽并不惧人,宋笎逗弄了一会儿后直接进了屋。须臾,又从屋子里走出,手上还拿了一张写了东西的纸。
宋笎吹了吹,待墨迹干了,细细卷好送到了鸽子腿上的信筒内。
刚松手,白鸽扑腾着翅膀在院子上空盘旋一阵后,朝南飞去。
天色愈发暗了下来,宋笎没站一会儿,便听外头传来一串脚步声。
“小姐,今日在外头可玩得尽兴?”
川羌见宋笎望过来,忙带着青儿走快了几步,临近了,稍稍抬高了手里的食盒道:“今日厨房那边的晚膳,小姐要在屋子里用还是在院里?”
宋笎看了眼天色,温声道:“院子里吧,天还未黑,用快些便不用掌灯。”
丹砂接过青儿手里的食盒,笑着打趣:“小姐在外面可不是为了玩,也就你成天惦念着小姐是否抛下你出去玩了。”
适时桌上已摆放好了晚膳,川羌从碟中夹起一块肘子放到宋笎面前,轻笑道:“这还不是看小姐成天不带奴婢出去,这是下午在夫人院里时,夫人特意让厨房做的。”
说到正事,丹砂倒是没再含糊,收起食盒放到一旁,看向她道:“夫人那边这几日帮着打下手可做的好了?”
“放心放心,别的不敢说,小姐交代的事,我肯定办的妥帖,何况还是要在夫人面前表现,还不至于。”川羌拍了拍胸脯,微仰着脸颇为得意。
这几日司马霜那边也很是忙碌,京中风云诡变,要做的准备多着去了。有些事情不方便德馨苑里出面的,川羌也不失为很好的选择。
宋笎听她们两人说笑,并未搭腔,晚膳倒也用得快。
待到用过晚膳,天已渐渐黑透,川羌扶着宋笎进了寝屋,浴桶里已然放好热水,宋笎洗好出来,外头的烛台灯火通明,桌上也早摆放好一应用品。
窗外刮起了细风,窗边的玉兰树叶子簌簌的掉,偶有飘落窗棂的落叶发出一点轻响。
丹砂放下床幔,烛火一盏盏熄灭,屋子里渐渐暗了下去。
宋笎阖着眼休憩,睡梦间,好似听见丹砂与宋笎在门外说着什么,轻言细语的,甚为催眠。
越是临近庆安城,四处水患过境的痕迹愈发明显,天还未亮,道旁堆砌了许多的木块横梁,李泓煜骑着大马快速前行,身后跟着的文轩等人,不紧不慢的跟在后头。
天际翻起鱼肚白,道两旁已不似之前那样坐满了人,李泓煜见状原本蹙起的眉松了许多。
百姓何其无辜,如今好不容易能重建家园,也算是李归槿做的一桩好事。
因着还未到达,一路上见到的流民尚还不多,去庆安城尚还需要经过一条山道,前阵子一连多日的暴雨,叫山间的泥土随着雨水奔腾而下,早已封了半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