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将军回头对陆锦绣道,
“我先去谓州那边看看情况,一有机会我就会回来看姑娘,山上不要乱走, 有事, 你只要,提我, 谁都会帮你的。”
说完, 陈将军进了军营, 陆锦绣眼中几分失落, 刚认识了一个朋友, 这就走了,她心中还觉得有些可惜。不过,他说会回来看她, 心中倒也有了一丝安慰。
她最后望了一眼若大的军营,心中微丧,转过头来朝东城门走。
时至午后, 斜阳从东城门直射下来,
后面, 那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
“你别丧嘛, 他走了,还有我呢, 我可以陪你啊。”
是那个蓝衣小姑娘,
陆锦绣回头,
“他会带兵打仗,他威风凛凛,他是大将军。”
你是什么?
陆锦绣甩头往前走。
小姑娘一怔,望着陆锦绣的身影,喃喃道,
“我是不会,可是我的主子会啊,他虽不是个将军,可是他想做将军就是一句话的事。”
小姑娘撇撇嘴,一路蹦蹦跳跳也往东城门去。
回到家里的陆锦绣一直心里不爽,刚才看那副将的样子,是马上就得走,紧急军情,是那连夜就走的事。
走时陈将军也没跟她多说些什么,也不知道他这一走什么时候回来,陆锦绣莫名失落,望着日渐西沉,呆呆的坐在院子里,一直天色已黑,她还没想起来做饭。
愣神中,只听见
“哈——”的一声叫后,旁边栅栏一根木头断了,掉落下来正好砸到下面摆放的泥偶。
脑袋掉了,胳膊也掉了,还有一个当场粉碎。
陆锦绣忙跑过来,一心疼,抓起来了一看,已经没救了。
隔壁,一个蓝衣小姑娘一拳头还停在空中,那表情还在为自己刚刚打断一根木头而得意快活。
陆锦绣火了,
“哎,你干什么呢?”
“我练功啊。”小姑娘十分郑重。
“你练功干什么?”陆锦绣隔瞪着眼睛。
“我保家卫国啊”对面回道。
陆锦绣起身,一看隔着木栅栏被打断后留下的那个孔,对面是一张熟番的脸。
城外山上遇到的那个小姑娘。
陆锦绣语气缓了缓,
“可是我的泥人怎么办?栅栏也坏了。”
她脸又一丧。
小姑娘豪爽,,
“坏了就不要了,有个东西档着,你都不知道,隔壁是我吧。”
陆锦绣一疑,
“怎么是你,以前不是有个贞婶吗,她人呢?”
“她人走了,这房子卖我了,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你有事可以叫我,打狗,打猫,打色狼,我最在行。”小姑娘一脸得意笃定。
刚看她在山上那个劲就觉得她这姑娘肯定是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
陆锦绣一张脸僵在那儿,最终默认。
“那好吧,不过我的泥人都坏了,”
“我帮你做啊。”小姑娘忙接道,一脸高兴,仿佛做泥人是个极简单的事儿。
她说完,一个飞身从栅栏跳过来,吓了陆锦绣一跳,摇摇头,那姑娘脚快,人就到了石桌边,拿起旁边的白泥就开始做。
像模像样的揉捏了一会儿,最终做出个四不像。
陆锦绣撇嘴,小姑娘有些气恼,怒瞪着四不像,道,
“我只能做这样了,要不,你还是自己做吧,我走了。”她最终放弃起身,
陆锦绣道,
“你把我的泥人弄坏了,你去做饭给我吃。”
说着陆锦绣,拿起她刚才做四不像开始重做。
小姑娘愣了愣,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低声抱怨,
“主子说了,让我陪你,没说让让给你做饭啊。”她抱怨两句,随即改口,
“不过算了,我还是给你做吧。”
一天没吃东西,这会小姑娘自己也饿得不行了,就算是填饱自己的肚子也得动手。
小姑娘走了,到了陆锦绣的厨房,找了点青菜,哗啦哗啦炒了两个菜,放在了陆锦绣的面前。
陆锦绣一尝,立码一皱眉,
“你怎么做得比我还难吃。”
“我不会做饭啊,要不你再炒一炒?”小姑娘表情坦然。
陆锦绣起身,拿了两个菜,到厨房,加油添醋,重新回了一下锅,盛出来,一尝,比以前强了些。
小姑娘喜道,
“你做得比我好吃。”
“其实我也不会做饭啊,我以前也不做饭的,如今他们也不在身边,我自己又得吃饭,我总得试着做啊。”陆锦绣一边吃饭,一连面露飘零之感。
小姑娘一听,一拍大腿,
“我跟我一样,我们两个同病相连,我父母不在了,我唯一的哥哥也不在身边,我一个人四处流浪,走走闯北。”
听到小姑娘一席话,陆锦绣也颇有同感。
同是天湍沦落人,陆锦绣灵机一动,
“我得去山那边挖泥巴,听说有熊,不如你以后陪我去挖泥吧,我供你饭吃如何。”
听到陆锦绣的话,小姑娘一喜,
“成交,以后,在烟城,有我的就有你的。”
语声干脆利落,刚失了一朋友,又来一个小妹妹,陆锦绣心中一喜,想不到这小傻姑还挺可爱的。
不过一转眼,又叹了一口气,
小姑娘问,
“认识我你不高兴吗,怎么老是叹什么气?”
陆锦绣没回答,
小姑娘又问,
“是因为那个陈将军”
陆锦绣嘴里咀嚼的嘴停了下来,
“那陈将军有什么好的,他走了,我可以陪你,他会的我也会。”
小姑娘坚定,
陆锦绣不屑,
“他会用石头打山鸡,你会吗?
小姑娘没回答。
陆锦绣又道,
“你还会教我哪朵花色泽好,好梁色,你会吗?”
小姑娘被问得垭口无言。
陆锦绣放下饭碗,
“他还帮我背泥料,你能吗?”
听到这儿,小姑娘一喜,
“这个我会啊,我力气大,背得动。”小姑娘虽绘声缓色,而陆锦绣的脸色却越难看,气氛忽变沉闷,小姑娘放下碗筷,
“我吃完了,我回去睡觉了。”小姑娘一溜烟,到栅栏边,翻身又从栅栏跳了过去。
她刚才想过了,陆锦绣说的那些太难了,她没练过,
反正主子也没让她练打山鸡这招,更没让她看花。
上头交待了,不会的,不知道的,不懂的,要尽数写出来。
屋子里,小姑娘,拿过纸笔,涂涂画画,把陆锦绣刚才的话全都写了下来。
第二天,陆锦绣照旧去街上卖泥像,身边多了个小姑娘。
马路边两个站在泥偶摊边上,陆锦绣看着她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叫阿乔。”
“我叫锦绣。”
两个相互介召了一番,就站在马路边看人流。
来一个人客人,小姑娘比陆锦绣还勤快,又是介绍,又是递货的,拿际锦绣的摊子当成了自己的一样,挣的钱又都交给陆锦绣。
陆锦绣看着她,直觉得她越来越亲近。
昨晚阵将军走了,享必今天也该到了谓州了,两者衔接刚好,走了一个,来了一个,不过这小姑娘没有陈将军的名头大,谁知道陈将军一走,那几个地痞无赖会不会又找上门来。
她正担忧着,面前就围了几个人,一个獐头老鼠目,一个表面獠牙,丑得不能再丑。
是上次那几个地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