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玩可以啊,先去卖泥偶。”
“还要卖泥偶,我们俩个都要走了,还卖这些做什么?”杨锦荣一副毫无在意,无所顾忌。
陆锦秀一皱眉,
“你不知道,这些东西我做了多长时间,花了多少功夫,我怎么舍得在这里扔掉,要走,我也要卖完了。”陆锦绣一副坚决不屈。
杨锦荣一看,满院子的泥偶,泄气道,
“这么多得什么时候能卖完啊。”
“你放心吧,这些涂好漆的卖掉就可以了,那边没涂漆的涂上漆卖掉就可以了。”陆锦绣的声音越加愉悦。
好像做这些事比见到他还高兴的一样。
杨锦荣一想,即然珍惜她自然要珍惜她的一切,不能惹她不高兴,让她遗憾,惋惜,
总之,就那陪她卖吧。
他没再多话,陆锦绣在院子里收拾泥偶,转身又进屋子,准备去街上。
杨锦荣也跟了进来,
昨天他躺在床上的时候,无意见到旁边的架子上放着个将军像,眉直口阔,一身威武之风,不用说,该是那个陈将军,一见这像他就心中不爽。
他走到架子前,问陆锦绣有些恼火,
“这个人是谁,你的屋子不放我,还放了别的男人?”
陆锦绣一怔走过来,一看,他说的是陈将军,陈将军一走三年,他是她孤立无援时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在她心里的位置然然与众不同。
况且她认识的朋友也没谁了,就做了个泥像放在屋子里,杨锦荣这会置问她,她倒不怎么在意,
“他啊,是陈将军,是我烟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他不但帮我打跑了地痞,还告诉我哪里有最好的粘士,除了这些,他还知道哪朵花花素上色最好,他帮了我很多忙,也教了我很多。”
陆锦绣说得轻松,言语间还带着几分怀念,
杨锦荣脸色明显不悦,
“反正他人也走了,我们以后也不在儿住了,今天就顺便把他卖了吧。”说着,杨锦荣操起架子上的陈文忻就往外走。
握着泥像那力道恨不得直接捏碎。
陆锦绣忙抢过泥像一脸着急,
“这个泥像我做了很久才做出来,一般泥像只要信手捏捏,这个泥像我怎么做都觉得不像他,不能把他威风凛凛的一面表现出来,还有他威风凛凛背后的平易近人,温和亲切,于是我每天修一点,足足做了半个月呢,怎么能说卖就卖呢。”
说着陆锦绣将泥像抱在怀里,一脸珍惜如宝。
陆锦绣脸都快绿了,
“我们都要走了,还带他干什么?难道你以后打算搂着它睡觉啊。”
杨锦荣的话里明显带刺,
陆锦绣气乎乎的瞪了他一眼,
“你怎么这么说话呢,当初我做你的泥偶的时候,何止做了半个月,都快一个月了,一做好,我就巴不得让你看。”
“那我的呢?”杨锦荣语气稍缓和了一些。
“你的给你了啊,难道你没收到吗?”
陆锦绣一诧。
杨锦荣点点头,他当然收到了她做的像,不过刚才让她给气糊涂了,把这事给忘了,不过看着这个陈文忻,他宁可不看那个泥像,让陆锦绣将自己的像放在屋子里,一睡觉睁眼闭眼全是他。
这几年他没来,她身边一直放着陈文忻的像,这个人在他心中的位置,难道比他还重要?
他越加觉得一种危机感,
总之,陈文忻到今天真成了他一块心病,尤其他的像还要放在这里,这简直是对他的折磨。
他问陆锦绣道,
“你打算把它怎么办,我不想看到他。”
陆锦绣看明白杨锦荣的意思,脸上流露出几分舍不得,
“他是我心里的大英雄,你知道我从小就很仰慕大将军,爹他一辈子只做了一个小县官,若是我有个哥哥,我也一定鼓励他从军,去当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保家耳国,打败匪寇 。 ”
说着陆锦绣眼里又满是憧憬,
“这个泥像,我想亲手送给他,我听说,他就要回来了,我要等他回来再走。”
陆锦绣的声音很是坚定。
杨锦荣经过了一阵烦感,气恼,最终觉静下来,他转过身去,望着陆锦绣,
“锦秀,如果陈将军是你眼里的大英雄,那我是你眼里的什么?”杨锦荣的眼神越加凌厉。
陆锦绣望着他,眨了眨眼睛,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在我心里的位置自是很重要,当初你在烟城门口看着我时,你知道我多舍不得你,我很想跟你一起走,但是你有新的身份,我不能赖着你不让你回家。”
陆锦绣的话说得模模糊糊,杨锦荣望着他,心中四海翻腾,当初把陆锦绣一个人送到阵国来,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这几年,她只看到陈文忻对她的好,却不知道,他一直在暗中派人保护她,当初那个几地痞,如果陈文忻不出手,他的人也会出乎,只不过陈文忻早了一步,这就抢了他所有的功荣。
为了接守火焰阁,他放弃了他父亲指令他带兵攻守突绝的位置,他所做的一切,直到这一刻,他才觉得有些委屈。
然而,这一切也不能怪陆锦绣。
前一世,他没有把她送到阵国来,自然没有阵文忻什么事,她的心里只有他,只是他明白得太晚。
那时,她在大雨里,挣扎,抱着他,跟他说,
“锦荣,我谁都不想嫁,我只想跟你一起在我们家生活。如今,我们已经没有机会了,我也保护不了你,你记得,你的命是我的命换来的,所以,你要好好的活下去,让我看到,你开心快乐。”
一句一句,深入肺腑,痛侧心非,雨中坚决不屈,而又无限惋惜的声音,如今回想起来,还鲜活如昨天一样,只是比起现在更像一个昨夜的恶梦。
这一世,他决定,还她的恩情,不能让她生气,遗憾,委屈,只要她开心,哪怕看着她和阵文忻好,他也会欣然接受,或者陈文怕哪天不喜欢她了,将她弃之,他仍然会把她抱在怀里。
爱慕终是是要这样的。
屋子里,他最终释然一笑道,
“即然你那么喜欢,你就带着好了,那个阵将军用不了一两天就会奔回来,到时候你就亲手给他吧。”他说着声音也明朗起来。
听到他这样说,陆锦绣一笑,用小拳头捶了他肩膀一下,
“我就知道,你从小到大就得让着我。”陆锦绣说着,拿着泥偶出去了。
转头那一顺间,他看到她脸上明媚的笑容如外春的春花一样,或许女子就要顺着她的意思,才能得到她的心,什么对错道理都不用讲。
唉,屋子里,他叹一口气出了屋子。
外面陆锦绣已经装好泥偶,杨锦荣替她拎着,两个就到了街边摆好后,看着人来人住,大太阳照得人睁不开眼睛,杨锦荣望了望,又看了看陆锦绣,转头去旁边那个卖斗笠的摊上,买了两个斗笠回来,
“这么热,你晒黑了就难看了,”说着他给陆锦绣带上系好。
自已也带了一个。
街边,两个人一站,成了沿街小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