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郑教授说好了，秦姌微微松了口气。

    温清蕴是不是有信息素依赖症，还不太确定，但是，让她换个抚疗师，也是必要的。

    以后等离婚了，她也不方便天天给温清蕴做抚疗了。

    秦姌容自己想了一会儿缓了缓心情，赶紧投入到了工作中。

    下午下班后，秦姌和温清蕴同坐一辆车回去，路上秦姌没说话看着外面发呆。

    温清蕴这边低头看着平板上的资料，全身心投入。

    接了柔柔回到温家后，按照惯例，她们一起吃了晚饭，再去抚疗室。

    秦姌将脖子上的丝巾搭在了外面客厅的衣帽架上，才和她们一起进了抚疗室，和柔柔一起玩儿了一会儿，带了柔柔去洗漱睡觉。

    柔柔还会央求秦姌和温清蕴一起陪着她睡觉。

    秦姌给柔柔讲故事加信息素安抚，柔柔没等温清蕴来就睡着了。

    看柔柔睡着秦姌也松了一口气。

    等从柔柔手里抽身，秦姌出去到客厅看了眼，上面的丝巾果然不见了。

    秦姌扶额，顿了好一会儿拿起手机看了下。

    客厅衣帽架的方向是有摄像头的，秦姌现在还没被温清蕴踢走，还能访问到。

    特定时间段，回放加速，秦姌用了三分钟就找到了温清蕴的身影。

    温清蕴从抚疗室出去，拿走了那条丝巾。

    她脸上还是那样面无表情，冷淡不可接近，却是让秦姌心里异常的难受。

    秦姌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温清蕴在抚疗室内信息素散的差不多时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了秦姌。

    秦姌看到温清蕴露出一个笑，在温清蕴眼里比哭还难看。

    “有事？”温清蕴用眼神发问。

    “对，温女士，我想跟你说件事，我上次在信息素抚疗师管理中心那边进了理事会。认识了理事会不少很厉害的抚疗师。我最近才听说，不能一直用一个抚疗师，那样不太好，容易产生依赖。眼看着我们的离婚冷静期也快到了，你可以考虑换一个抚疗师。我认识一个抚疗师，是个教授，他的信息素和天竺葵的味道有些像，很温和的，而且经验丰富，你不用担心。我帮你约他，让他帮你做一次抚疗试试，可以吗？”秦姌说道，感觉自己的声音发涩。

    “可以，你安排时间。信息素也相当于一种药物，长期用一种是会不好。”温清蕴眼眸垂下打了一行字给秦姌看。

    “你理解就好。若是他的信息素你不喜欢，还可以换别的，我认识的几个高级抚疗师中还有佛手柑，沉香木等顶级的抚疗系信息素。”秦姌看温清蕴这么爽快的答应，还觉得很正常，立刻说道。

    温清蕴点了点头，没有再跟秦姌打字，只是看了她一眼示意自己要走了。

    秦姌看着温清蕴上楼，心里终于舒缓了一些。

    温清蕴的话看上去很理智，她答应了，之后换了抚疗师，情况会改善的！

    抚疗师级别秦姌升的太快，这其中还是有许多功课要做的。

    秦姌在客厅站了一会儿，转身去厨房自制了一盘糖炒栗子吃了，剥掉的栗子壳，保留下来，可以闻几天的味道。

    栗子最近都没联系秦姌，秦姌不知道发生什么了，每天回房间洗完澡都会在练习完发声后，给栗子发条信息。

    【栗子，晚安，做个好梦！】

    今天秦姌发的比较简单，只语音发了一句。

    秦姌准备睡觉时突然手机响了，秦姌看到了一条回复。

    【睡不着】

    秦姌看到这条信息，忙回复了栗子。

    【为什么睡不着？你最近怎么样？发生了什么事？】

    隔壁房间的温清蕴同样洗好澡穿上睡衣靠躺在床上，看着秦姌这条消息发愣。

    秦姌最近避着她，又是给公司找接班人，又是在语言上给柔柔打预防针，又是给她安排另外的抚疗师……

    她这么急切的想离开……

    离开后找栗子？！

    【我没事。你什么时候来找我？】温清蕴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再等十天，等我恢复单身就去找你。】秦姌立刻回复，今天栗子终于有功夫搭理她了。

    看到这回复，温清蕴神色没什么变化，这人，果然是……

    十天之后，她们就可以去领离婚证了。

    【若是你见到的我和你想象的完全相反，你会怎么办？】温清蕴问。

    【我相信你的本质没有变，我们可以继续相互了解。】秦姌回复。

    【所以不合适的话，就再不联络了？你已经做好了打算，就像你结婚，离婚一样，是吗？】

    秦姌看到栗子的回复，感觉被扎了一刀。

    【栗子，不是这样的。我结婚离婚的原因，实在有些复杂，结婚不是我自己的意愿，离婚是双方的意愿。你若是想听我可以原原本本的告诉你。】秦姌忙用语音回复。

    【没兴趣知道。我对于不确定是拒绝的，你若是想试试，我不会见你。】温清蕴顿了顿回复了秦姌。

    【栗子，我预期不了未来，但是我知道，我对你的喜欢五年没有变，即使你现在变了一些，你身上还有些东西是没有变的，我还是会如以前一样喜欢你，甚至会更喜欢现在的你。我知道你的担心，我只想恳请你给我一个机会。】秦姌语音回复道。

    听着秦姌微微到这颤音的声音，温清蕴能感觉到秦姌的心情。

    她身上还剩下什么是秦姌五年前的印象呢？

    温清蕴感觉没一个剩下了。

    所以，是不可能的。

    都是她的假设，猜想。

    她对现在的自己迫不及待的避让，逃离，就是证明。

    一切，就这样结束吧。

    【睡了】温清蕴给了秦姌一个回复就关了手机。

    【晚安】秦姌无奈。

    栗子没有给她确定的回复，她也不想追问栗子。

    等离婚后再说努力吧。

    今天问的这些，秦姌感觉到了栗子的不确定，她应该是没安全感了。

    等见到栗子，她会让她信任她！

    秦姌辗转反侧了一会儿才睡下。

    第二日，秦姌在公司处理了工作上的事，又去了一趟研究所这边。

    廖知意请了所有研究所的人员吃了一种上京市老字号的糕点，是温清蕴喜欢吃的那种，秦姌告诉过廖知意。

    “我单独给她，她肯定不要的。我就请了所有人，她也可以吃到。”廖知意跟秦姌汇报情况时说。

    秦姌倒是吃了一惊，那种糕点可不便宜，一份要上千元，果然是土豪。

    “你这个，也算是挺懂变通的嘛。不过，我感觉还是直球比较好。她吃软不吃硬的，你也知道你板着脸比较严肃。神色首先放松一些，方式可以委婉一些，你现在是病患，找她帮忙，询问身体恢复情况，担忧自己能不能恢复什么的，是很正常的，可以制造一点话题，先谈谈，在适当时候表明自己的心意……”秦姌用自己不怎么丰富的经验给廖知意传授。

    廖知意从小到大也没人跟她传授过这种经验，也没人敢传授，秦姌这么说着，廖知意如获至宝，赶紧记了下来。

    看看廖知意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秦姌也感觉到了廖知意对“温清蕴”的重视。

    到底是官方原配，没有信息素这回事，也能一见钟情。

    “对了，廖上校……”秦姌想起一件事跟廖知意说道。

    “姐，叫我小廖就可以。你继续……”廖知意谦虚道。

    “咳，是这样的，你要不要试试做信息素抚疗师？我感觉你有这方面的潜能。可以试试考一个，学习下抚疗师的一些东西。信息素抚疗师的身份，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是你身为s级的alpha若是能做抚疗师，会是很多患者的福音。她若是想做抚疗，你也可以给她做，这样会增进感情的。”秦姌说道。

    原剧情里廖知意可是能被国家派出来的高级抚疗师，安抚了黑化后的温清蕴。

    现在她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还不是抚疗师，但是天赋是肯定有的。

    “还可以这样？”廖知意惊讶。

    “当然了。你有兴趣的话，我带你去信息素抚疗师管理中心那边。”秦姌说。

    廖知意忙点头，感谢了秦姌。

    秦姌感觉廖知意就像是一个优等生学霸，做什么都会尽自己最大努力，之前不得要领，这会儿经过她的指点，可以说是进步神速。

    廖知意接下来，面部表情果然经过训练一样，温和了不少，经常请研究所的人吃东西。

    意外获得了两枚研究所的omega研究员的青睐，还跟她表白了。

    廖知意赶紧拒绝了。

    到了秦姌和郑教授越好的时间，秦姌带温清蕴去管理中心，顺带也将廖知意给带上了。

    温清蕴去抚疗师做抚疗，廖知意去考初级抚疗师。

    s级alpha能愿意做抚疗师不多，廖知意这边考试的时候，秦姌也去看了，想看看廖知意什么信息素。

    廖知意释放出了信息素，是带有一股金属冰凉感的咸味儿，还有微微辛辣感，淡淡的甜味儿，可以说又咸又辣又甜，这股味道无法用现实中的东西形容，感觉着怪怪的，似乎并不适合做抚疗师。

    “……”秦姌怔住，难道剧情变化，廖知意连抚疗师都做不了了？

    不对，温清蕴的口味喜欢微辣，甜辣，咸辣，这不就是温清蕴的口味吗？

    而且这种信息素仔细感觉，又会给人不一样的广阔感，就像是孤舟身在海上，周围是海水复杂的味道，鱼类的口感……

    “对不起，您的信息素的确很强，但是，控制力不够，很容易引起omega的不适，还不适合做抚疗师。您若是需要相关的训练，我们中心乐意服务。”这边负责给廖知意考核的抚疗师说道。

    秦姌也感觉到了，或许廖知意这种抚疗师，是独辟蹊径，也可能是她原本经历了什么，导致她对信息素控制力和原剧情里不一样了，总之是发生了变化。

    但是本质上来说，温清蕴应该是会喜欢这种味道的。

    廖知意倒是有些失望，秦姌说她很有天赋的，还是没有一次性考上。

    “不要气馁，你很有潜力的。还差一点点控制力，这都是可以后天训练的。”秦姌鼓励廖知意。

    “谢谢了。我想参加训练！”廖知意说，看来对于养伤这段时间，考到抚疗师证书势在必行。

    秦姌很欣赏廖知意的决心和果断，帮廖知意报名，每天只需要抽出一个小时来就管理中心这边就可以了。

    等秦姌给廖知意办理好，赶紧去等温清蕴了。

    “怎么样？可以吗？”温清蕴出来后秦姌问她。

    “可以，我已经预约了郑教授，以后定期来。”温清蕴给秦姌打了一行字。

    秦姌听温清蕴说的，舒了口气，这就好。

    没剩下几天了，接下来的日子秦姌更忙了。

    因为郑教授答应排出时间给温清蕴抚疗，秦姌也相应的做交换给郑教授觉得棘手的一个患者做抚疗。

    对方身份秦姌不知道，她只管给对方抚疗，每周三次，每次一个小时，都在管理中心那边。

    秦姌还有公司的事要处理，忙的团团转。

    在公司挑选了后补接班人后，顾诗言又帮忙请了一位职业经理人，因为时间紧，公司的事，秦姌还需要在离婚后再持续一个月交接。

    这样秦姌也是接受的，她也不希望温氏公司出什么事。

    眼看着到了领离婚证的日子，秦姌和温清蕴都接到了民政局的短信通知，提醒她们时间快到了。

    早上时，秦姌早早起来锻炼身体出了一身汗，洗澡换了一身正装，系了一条森林绿粉白色调的丝巾。

    秦姌和柔柔吃完早餐时，温清蕴还没从房间里出来。

    等了一会儿，秦姌有些担心温清蕴准备叫温清蕴时，她才从房间里出来，已经梳洗打扮好了。

    今日的温清蕴罕见的画了妆，看起来五官更清晰了一些，唇色鲜亮了一些，只是一点点改变，竟是明艳了许多。

    她身上穿了一身黑色，显得皮肤极白，越发的高冷不可接近了。

    温清蕴的目光看向秦姌时，秦姌忙移开了目光。

    “你先吃早餐，吃完我们再走。”秦姌微微有些不自在的说。

    温清蕴慢条斯理的吃了早餐，然后朝柔柔招了招手，柔柔小跑过去牵住了温清蕴的手。

    “妈咪，妈妈说她会出差好几天才能回来，可不可以让妈妈出差的时候带上我？我可以呆在行李箱里的。”柔柔到车上嘟嘴跟温清蕴说。

    这是秦姌给柔柔打的预防针，给小孩说离婚什么的，小孩也不一定懂，也不好说。

    只能先说会出差。

    “柔柔乖，等你放假才可以带啊。你稍等等，马上就要暑假了。”秦姌忙说道。

    温清蕴摸了摸柔柔的头发安抚柔柔。

    柔柔不乐意，但是秦姌承诺了暑假，她又开心起来。

    她们将柔柔送到了幼儿园候，秦姌让车子往民政局开。

    “秦姌，你确定？”下车时，温清蕴拿手机给秦姌看了眼。

    “我确定。温女士，你呢？”秦姌心里一紧。

    “我当然确定。只希望你别让柔柔哭，见不到柔柔也别想她。”温清蕴回复了秦姌一句，从车里出去，径直去了民政局。

    再次来到民政局，秦姌的心情跟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复杂。

    再怎么复杂，今天的离婚证还是要领的。

    除了刚才温清蕴问的，后续工作人员又一遍遍确定，仿佛都在努力挽回这场婚姻。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你确定要签字吗？”“正式生效前，还有一次机会。”

    秦姌一个个回答过去，温清蕴默默签字。

    很快，她们的离婚协议正式生效，婚姻关系正式解除，离婚证拿到了手里。

    红色的小本本，彻底结束了两人的关系。

    “温女士，我们以后还是朋友，还是家人。你以后有任何事都可以来找我，我都会尽尽全力。我还会在公司上一个月班，会将公司的事安排好的，家里的事，柔柔的事，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照顾好，不让柔柔受到伤害的。”秦姌上车后，对温清蕴郑重道。

    温清蕴的神色看起来有些茫然，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秦姌说的，这才定睛到了秦姌身上。

    “温女士，你身边优秀的alpha很多，比如顾教授，这个人温和有才，性格没得说，她在研究所帮你，也牺牲了自己的项目。你们很早之前就认识，知根知底。还有廖知意廖上校，这个人的人品更没得说，之前在救柔柔的事上她出力不少，很让人有安全感。都是很好的选择。你可以考虑下，不用一直都将时间和精力放在研究上。”秦姌对温清蕴说，希望温清蕴可以开启自己新的人生。

    秦姌说完，感觉温清蕴的眼神变了，原本只是淡淡的没有什么波动的眼神，突然变的锋利冰凉，让秦姌瞬间起了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