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几天内,把对方情况了解地这么清楚,自然是做了功课,也有把握的。
其实做了功课有把握的,并不是顾寒慕,而是周秘书。
周秘书不愧是长年替领导办事的“大秘”。
从那天应下这件事之后,就马上利用人脉,去做了详尽的了解。
高效利落,两天之后就给了顾寒慕回复,告诉他解决这件事的难度不大。
顾寒慕什么时候需要解决,随时告诉他,他就去办。
不是完全没得谈?
虽然对商场和官场的人情世故,毫无了解,但已夏也不是傻瓜。
这句“不是完全没得谈”的意思,她还是多少能明白。
不过就是,和他们普通人自然是没得谈了。
但如果是位高权重,或者有更强大商业资本的人去找他谈,倒不是不能接受。
说到底,还是天下熙熙皆为利往。
“那,要怎么才能谈?”
已夏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出来。
“乖,你不需要知道这些无趣的事。你只要告诉我,你需不需要我帮安尹解决这件事?”
顾寒慕的唇边漾开层层笑意,牵起已夏的手,目光锁在她脸上,温邃而深沉。
“我,我当然希望你可以帮安安。但是......”
已夏看着眼前的人,下意识咬了咬唇。
“你那天说的......我们再谈谈行吗?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已夏,可是怎么办呢?我只接受这一个条件,其他的,我都没兴趣。
我想要的,只有你。”
顾寒慕的手轻轻抬起已夏的下巴,骨节分明的手指,从那绯色的唇瓣上缓缓抚过。
流连中,缠着不舍。
已夏弯月般的乌眉不自觉地蹙起,她微微后退了半步,想要避开唇上的轻抚。
“顾寒慕,我们难道不能好好谈一下吗?”
已夏仰头看着他,眼中的光认真清明。
“我们现在也没有吵架,我态度不好吗?”
和已夏的认真比起来,顾寒慕整个人,都有种懒洋洋的心不在焉。
“一件事归一件事,我们之间如何,和安尹没关系。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已夏想要拨开他握住自己的手,目光中有些恼意,顾寒慕真是油盐不进。
他不讲道理吗?
呵~
顾寒慕捏住那只不肯听话的手,脸上的散漫凉了几分:
“好,既然你要讲道理,那我就陪你,好好讲讲道理。
坦白说,安尹弟弟的烂事,纯粹就是个搭人情,送利益的赔本买卖。
有一说一,我和她谈不上多深的私交,她也向来瞧我不顺眼。
那我于情于理,好像都没有帮她出头的必要。
我帮她,无非是因为你。
我和你讲的,是情份。可你,要和我讲道理?
那不好意思,我爱莫能助。”
一番话说完,顾寒慕也松开了自己的手,只是眼色清诮地俯睨着面前的人。
已夏眼中的光重重晃了晃,其中的期盼或恼意,都被悉数摇碎。
难怪人,大都不爱听大实话。
因为过于赤/裸的实话太凉薄无情,总是伤人。
已夏的唇动了动,却无力反驳。
顾寒慕说的,都是事实。
她知道顾寒慕借用的,恐怕是他父亲的人脉,可他和他的父亲,关系好像不太好。
让他去求人服软,他心里大概谈不上多愿意。
更何况这种事,毕竟不能算多光明正大,多少也算是利用了权势地位。
官场上的人,大多爱惜羽毛,在意名声。
和你非亲非故,人家何苦为了你冒这种风险?
更何况安尹对顾寒慕,一直颇有微词。
谁会主动去帮一个,讨厌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