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没有的，季肴当然知道。早在上上个月，纪琴就被她一直在打工的饭店给开除了，因为那老板的女儿高考完可以回来帮忙。
“没有……”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考虑换个城市呢？”
纪琴顿时不解的望向她。
她的鬓角已经白了好几缕，眼角跟额头的皱纹更是凸显着岁月的无情。
季肴低下头，语气没有变化，仿佛真的只是在提建议一样：“安市的物价很高，而且现在很多年轻人都在找工作，其实您可以换个物价低的城市生活。”
“应该更好找工作吧。”
她语气很是诚恳，纪琴无疑有他，只是叹了口气：“我女儿曾经说她很喜欢安市。”
季肴觉得自己心脏悸动了两下。
她完全不记得自己还说过这样的话。
“我女儿啊，从小就很听话。”纪琴双眼放空，是个在回忆的样子，“可惜我这个当母亲的也不争气，没能给她一个好的童年。”
“她小的时候，因为太热，所以我带她去商场吹空调，正好那摆放着的电视在播安市的纪录片。”
“她看见电视上全是高楼大厦，参天的大树屹立不倒，看上去格外清凉。于是小遥就跟我说，以后长大了一定要去安市生活。”
纪琴的眼神逐渐温柔起来：“她还说要带着我，我们一起住在明亮整洁的家里，一起去坐飞机，坐火车。”
说来的确是，上辈子，纪瑶跟纪琴一直住在城中村里。虽然名义上是京城，但却离想象中的大都市差远了。
季肴一直沉默着，她压根不记得自己是多小的时候说的这句话。
“只可惜，是我对不起她，才让她那么小，就离开了。”
纪琴没有再说话了，连旁边一直没说话在安静聆听的鹿子邑都能察觉到氛围不对。
“其实，您女儿，如果看见您现在在安市生活得如此艰难，一定会很难过的。”
纪琴只是苦笑：“说得是啊，但要走，又去什么地方呢？”
京城她是不想回去了，如果不留在安市，其他地方人生地不熟，她又能去哪儿呢？
季肴立马说道：“可以去宁城。”
鹿子邑立马诧异地看了过来。
这两天的了解中，他已经知道纪琴跟季肴八竿子打不上关系。可这救回来不说，现在让人到宁城去，是想要干什么？
“宁城我以前还是姑娘的时候去过一次。”纪琴安静了一会儿已经调整好了情绪，“那儿倒是个好地方。”
“但是……”
季肴马上接茬：“您如果不嫌弃的话，要不来给我煮饭吧？”
大约是有些突兀，季肴接着说：“我现在高三，住学校其实很不方便。想自己出去住，又没人照顾我。”
季肴的话让纪琴想起了自己女儿。
如果纪遥还在的话，读高三自己肯定会去陪读的吧？
见纪琴的态度有些松动，季肴连忙趁热打铁：“您如果来的话，我正好也有房子空着的，打扫一下就可以住了。”
这时，纪琴发出了疑问：“小肴，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