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季肴起得很早。
回想起曾经学习钢琴那段时间，她有些睡不着。
当初认识隗翰林是巧合，当初她住在地下室，为了赚钱，做过许多事情。
端盘子、扫地、当家教。她都做过。
但这些事情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缺点，那就是来钱太慢。当时她还需要维持自己身体机能的药物，虽然鹿子邑一直都说着，可以等她有钱了再给。但是她怎会不知道，那些出自国际医学组织的试验药，价值几乎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所以再三思量过后，她便选择了去演奏钢琴。
不是因为这件事本身的报酬高，而是因为那些大酒店里，客人们给的小费高。
所以她便自己学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钢琴，好在她本来学习能力就很强，所以一共也没花费多少时间跟精力。
直到现在，她都还记得，当初那架二手淘来的钢琴，不仅用了她一大半的积蓄，连音准自己都调了许久。
好在后来，有一家酒店破例让她去尝试一下。也正好是这一次，她遇见了来吃饭的隗翰林。
隗翰林是个惜才之人，同时也一直在全球各地寻找自己的接班人。他见过许多经过系统训练的所谓天才，却都没有一个在酒店里献奏的季肴来得要好。
所以在弹奏结束之后，他便找到了季肴。
不光是给了她一大笔钱，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同时也提出了想要为她提供更好的生活环境，以便她学习。
不过季肴拒绝了。
本来她是有些心动的，当然心动是因为可以逃离地下室。但当隗翰林自我介绍后，她便直接想也没想的拒绝了。
按照隗翰林的身份地位，要收徒，肯定是要公开给媒体的。这样一来，她好不容易藏匿起来的身份，就会被昭告天下。
当时的她还没有那么大的自信，能够确保自己不被研究院发现。
但隗翰林不依不饶的，说不拜师也可以，先跟着学习，这么好的苗子，他不想白白错过。
于是乎，季肴便跟在隗翰林身后学习了很长一段时间。
而这中间，她也加入了SPO。做了很多任务，经济逐渐富裕起来。加上逃离研究院也有了很长的时间，她便选择了离开。
去到了宁城一中，开始做起普通的高中生来。
当时她甚至没想过，有朝一日，还能跟隗翰林再遇。
正当她倚在沙发上思绪万千时，第一个起床的人下了楼。
林霁尘远远的看着她，阳光落在她的脸上，甚至能看见细碎的茸毛，泛着光，温暖而美好。
“起这么早？”他走过去，给自己接了一杯水，“是我家里睡不习惯？”
“那倒不是。”季肴收回思绪，“不过你说得对，你的床的确有些软。”
软得她睡得骨头疼。
“那以后我买床可得买硬一些的。”
林霁尘喝了一口水，又笑眯眯地看着她：“可惜我喜欢睡软床怎么办，要不我们折中一下？”
他的确喜欢睡软床，这是他父母的习惯。所以连带着他也习惯了，那种睡上去，可以沉下去的包裹感。
季肴白了他一眼。
又不是一起睡，他爱睡什么床关自己什么事？
吃过早饭后，林霁尘坐在沙发上看书，季肴则盘着腿，流里流气地玩着游戏。
“对了肴姐。”
林霁尘突然出声：“开学前，你准备去哪儿？”
“不知道。”季肴正在聚精会神地打着游戏，甚至连目光都没有抽出来看他一眼，“问这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