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修靠着椅背,闭目养神,显然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被杨浮生窥探了许久,无奈薄唇轻启,说出更无情的话来“我不想与她有过多纠缠罢了。”确实如此,是故意刁难她的,有了合作日后难免相遇,那倒不如将这种可能扼杀在摇篮之中。
杨浮生被堵的无话,心中又同情了一分江酒酒,真是造了什么孽,惹什么人也不该惹上景修这个魔王。他忍不住,也纯属于无意识的碎碎念起来“老江同志,真是造了孽。读书的时候,因为你放弃了最爱的中文系,连想考工商管理,都因为你让人给下了泻药,没考上,关键这丫至今都以为自己那个时候吃坏了肚子。”
下泻药这事,景修也忘不了,是他的错。
高考那阵子,他和江酒酒忙的不可开交,当然江酒酒比他更加的忙碌。稳居年级第一,第二的他们,本就无需为高考忧心,但出于同学之间互帮互助的原则,那段时间一直在给同学们解惑。
他没什么耐心,除了有几个不怕死的女同学肯来问他问题之外,别的都去了江酒酒那里。江酒酒那二愣子不知道拒绝,那段时间他是看着她暴瘦了几斤!原来圆润的小脸一下子初露了棱角,好看是好看,但是他非常非常不喜欢,那些男同学问她问题时还多瞧上她几眼的模样。
后来他让家里的保姆做了鸡汤,他天天给江酒酒灌下去。他不知道的是,高考前一天,他的邻居,所谓的青梅竹马何湘雅知道了这件事,背着保姆在鸡汤里下了泻药,导致江酒酒高考发挥失常。
这件事情的真相还是后来杨浮生和他一起调查出来的,何湘雅知道事情败露之后,哭着拉着他的袖子“景哥哥求你不要说,不然我爸会打死我的。”
也知何爸教女向来严厉,景修当时心一软,将此事也就压下来了,当然他对江酒酒的愧疚之情又加重了一些,高考之后,变着法给她买好吃的,导致江酒酒一度以为景修魔怔了,问了杨浮生,杨浮生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那股子愧疚之情,又在不恰当的时候浮上了景修的心头。他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睁开双眸,深邃且捉摸不透,他带着警告的韵味“浮生,往事不要再提了。”
一味的追忆着往事,只会让人越陷越深,到最后迷失了自己。景修宁愿相信岁月是神偷,让谁都回不了头,事实也如此,他也回不了头。
杨浮生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碎碎念了什么。立马噤了声,这件事情,当时说过的,不准再提了,只是他替江酒酒心疼,即便后来不读书了,江酒酒还不是因为景修连升职这件事都错过了,这件事江酒酒不准他说。
做人难,做他们两个的朋友更难。杨浮生叹了口气,站起来说道“走吧景公子,今天还要回h市。”
正河虽然被收购,属于景氏集团的产业,但景修作为未来景氏的继承人,工作地点仍旧在h市景氏大楼。
景修起身,修长的手指揉了揉左眼,他不知为何,左眼突然跳动不已,心中也突然不平静起来,总觉得今日还有事情发生。
江酒酒坐在正河商场的咖啡店内,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头也不抬的和夏正说着“小夏,今日就回h市,我改签了。”
“啊,不要不要,说了要多玩会的。”夏正憋着嘴,一脸不情愿的撒娇着。若是换做别人这副模样,定是令人作呕的,但偏夏正生的一副好模样,即便这样,都觉得可爱,用现在的流行话就是软萌。
江酒酒放下手机,喝了口咖啡,笑眯眯的对夏正说“再坐半个小时,出发。”她不愿意在这里多呆,是觉得在这里还会遇上景修,她发现她已经没有再面对景修的勇气,想象什么的都是假的,真正遇见后,才知道自己懦弱的不知所措。
也不知是不是刚刚喝了咖啡的缘故,江酒酒到了动车站的门口后,冷汗涔涔,要不是夏正眼疾手快她差点晕过去,江酒酒对着夏正关爱的眼神,笑了笑“胃病好像犯了,出来的急,药也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