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的大火,将偌大的蚂蚁包烧的噼里啪啦直响。
烈焰烧灼着空气,火苗舔舐着枯树,很快就将那根巨大的枯木点燃。
片刻之后,就听轰的一声。
整棵枯木轰然倒塌,将坟头一样的蚂蚁包砸的稀碎。
迸溅的火苗好像炸弹一样,轰然四射,溅的到处都是。
我们几个连连后退,才勉强没有收到殃及。
烈火越烧越旺盛,大有野火燎原之势。
这样的火势要是蔓延开来,我们几个都得变成烤全羊。
张晓萱一脸黑线,厉声娇呼。
“你们两个还傻站着干嘛,赶紧挖掘防火带!”
“火势再大一点,怕是要把森林火警招来了。”
“到时候,都不用刀老二那群人出手,森林火警就能把我们几个活活打死!”
我一听有理,赶紧动手,绕着蚂蚁包挖掘防火带。
好在蚂蚁包周围的植被,都已经被它们啃食一空,光秃秃的,没有多少可烧的东西。
待那棵枯树烧完之后,火势总算渐渐弱了下去。
大火烧了近三个小时,直到蚂蚁包都快烧成流浆了,火势才最终熄灭。
我和张晓萱忙不迭的往上覆土,以防死灰复燃。
折腾完这些之后,已经是日薄西山。
整个灭火过程当中,启迪都呆呆地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火苗映在他的瞳孔里,从暗到亮,又从明亮最终熄灭。
那一刻,我们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过,鉴于他一奶同胞的大哥就在蚂蚁窝的底下。所以,我和张晓萱默契的一语未发,由始至终,都没埋怨过一句话。
当最后一团火炭被压灭之时,我已经累得几近虚脱,一屁股就瘫在了地上。
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威力最大的半瓶酒,好悬没要了我的小命。
酒这东西,真他妈是祸害啊!
我心里闪念着,暗暗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去碰那东西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闪了张晓萱一样。
“要不,今晚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
“现成的篝火,只要把吃的东西热一热,就能开饭。”
“这么大的火,估计早把周围的野兽给惊走了。”
“今晚宿在这里,肯定安全。”
谁知,话没说完,沉默依旧的启迪当即开口否决。
“不行,今晚绝对不能在这里宿营。”
一开口就是干脆利落地拒绝。
我顿时就被气得够呛,心说感情刚才玩儿命灭火的不是你。
不过下一刻,待他说完,我就意识到,启迪的决定是正确的。
“刚才那么大的火,浓烟滚滚,俨然就是一座烽火台。”
“刀老二他们就算是再傻,也一定已经看到了。”
“现在,他们正是气急败坏的时候,恨不得扒了我们几个的皮。”
“看到浓烟之后,肯定会顺藤摸瓜,找到这里来。”
“要是落在他们的手里,会是怎么样一个后果,你自己想想吧。”
这还用想吗,摆明了会生不如死啊!
我登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一骨碌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走!必须马上走!
尽早离开这鬼地方,免得被人瓮中捉了鳖。
张晓萱对此也颇为赞同,“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
尽管早已经身心俱疲,可是与就地休息比起来,还是小命要紧。
不得已下,我只得拖着疲累的身体,跟上两人的脚步。
一路走了近一个小时,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身后的包里,不时间就会传来一阵刺刺拉拉的静电声。
好奇之余,我将手伸进背包里,竟然摸索出来一个对讲机。
这东西俨然与我们三人用的不是同一种。
诧异了一瞬之后,我当即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刀老二那一行人的制式装备。
老钩死了之后,我就将包背了过来。当时走的匆忙,全然没有注意到,包里竟然还有这种东西。
此刻,对讲机那刺刺拉拉的静电声中,似乎夹杂着有人说话的声音。
只不过,那个说话声极其微弱,加之这里信号干扰极大,所以我一连听了几次,都没有听清楚里面的人到底说了什么。
既然对讲机是老钩的,那里面说话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刀老二那一行人中的一个!
或许,他们正在用对讲机联络同伙!
一念至此,我不禁兴奋起来。
一直以来,这一伙人都在神出鬼没地围堵我们。
如果能够提前知道他们的部署,岂不是就能避开他们,保证我们的安全。
而这一台对讲机,就像是安插在他们中间的隐形间谍一样!
想到此,我不禁心跳加速,努力想去听清楚对讲机里的说话声。
可是那东西就像故意跟我作对一样,我越是想要听清楚,里面的静电嘈杂声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