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耐心倾听了足有几分钟,最后,说话声终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哒哒的敲击声。
听了半晌,我就渐渐听出了味道。
那种敲击声的频率是固定的,而且很有节奏,显然是某种暗码。
只不过,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难以破译暗骂的内容。
想来,应该是对面的人,也被静电嘈杂声干扰。所以,才选择了这种极为另类的交流方式。
启迪这个老人精活了一百多岁,或许知道。
我招手想要问他的时候,才发现,那两个人全然没有注意我已经掉队,已经走出了三四十米。
这里山高林密,丝萝藤缠,两个人相距超过二十米,就会人影模糊,沟通困难。
此刻,他们两人的背影已经隐进了苍翠的植被当中,时隐时见。
幸好还能听到两个人的声音。
“你们两个,等等我!”
我再也顾不上研究对讲机里的声音,惊呼一声,追了上去。
对讲机里的那个敲击声一直在继续,足足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仿佛只要没有得到回应,它就会一直不停一样。
正当我烦不胜烦的时候,忽然灵机一动。
既然他们想要回应,不如干脆就给他们一个。
听了半个多小时,那个节奏我早就烂熟于胸了。
于是当即按住通话键,按照刚才听到的频率,一模一样地敲了回去。
果然,敲击声响完不到两分钟,对方就有了回应。
这一次,却是换了一组敲击码。
看样子,我的回答已经搞乱了他们的思维。
虽然不知道第二组敲击码是什么意思,不过就算猜也能猜的明白,对方指定在是询问什么。
我索性不再去想敲击码的意思,直接原样给他返回去。
一路之上,无论对方敲出何种节奏的暗码,我都原样奉还。
到了最后,对讲机里的敲击码开始变得一成不变。
显然,对方已经察觉到了异常。
不过,这对我而言,已经无所谓了。
既然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那就干脆不听。
只要能搅乱他们的阵脚,我们就能安全许多。
又走了近半个小时,夜幕已经如同黑布一样,笼罩下来。
直到此时,启迪才提出宿营休息。
此前为了灭火,我和张晓萱两个早已经累得精疲力尽。
所以,从启迪叫停的那一刻起,我就直接躺在地上挺尸,一动不动了。
启迪开始四处寻找干柴,点燃篝火,准备烹食。
没有锅灶,我们索性干嚼罐头。
要是放在以前,那种午餐肉罐头,我连碰都不会碰一下。
不过眼下,这东西在我眼里,简直就是山珍海味。
适逢雨季,这里随处都有肉眼可见的小水源。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所喝的水,都是用装午餐肉的金属盒子烧开的。
尽管如此,那水依然有一种极度难闻的烂泥臭味。
泥臭味和肉香味混杂在一起,被我们一起吞进肚子里,也说不清到底是怎样一种味道。
启迪在我们两个周围警惕徘徊着,不时间,会将烤干的柴火扔进篝火里。
片刻之后,酒足饭饱。困意渐渐袭来,我就感觉自己的两只眼皮死沉死沉的,仿佛要撑不住一样。
“启迪,今晚我们两个值夜。你值前半夜,我值后半夜。”
说着,我打了个哈欠,就想睡过去。
“好!”
启迪在我身后应了一声。
我迷迷糊糊的,感觉那个声音离我很近。
有那么一瞬,我甚至有一丝疑问,启迪不是在周围警惕吗,什么时候绕到我的背后去了。
还没等我明白过来,一抹冰凉就压在了我的脖子上。
“别动!不然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启迪那恶狠狠地声音陡然响彻在了我的耳旁。
压在我脖子上的,赫然就是他的那把短刀!
我就感觉浑身一激灵,困意瞬间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仰头时,启迪那张狰狞如厉鬼的脸,一下子映进了我的眼睛里。
“启迪,你想干嘛!”
我惊呼了一声,一动都不敢动。
他的手狠狠地往下一压,我就感觉脖子里一凛。紧接着,一股热流从脖子里流淌了出来。
一定是出血了!
我的心呼的往下一沉。
真没想到,启迪会突然偷袭我。
更没想到的是,他下手够黑,一刀子直接给我抹出了血。
我一下子就僵住了,不敢妄动,唯恐刺激到他,会直接要了我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