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分钟后,祭商平复下心中的欲念,手腕上的羽毛才又变回白色,翅膀也能收回去了。
她乖乖躺回沙发上,做了好几组深呼吸,才克制住杀人的冲动。
真是太过分了!
莫不成她以后对自家乖宝做点什么事,还要蒙住他的眼睛?
……好像也挺不赖的。
祭商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中很快睡了过去。
其实从上一次来医院,到今天,这九天里,她没有一刻好好休息过,唯一放松的时刻,便是每天抽空去对面大楼看他的那几分钟。
做天使果然好辛苦,还是做恶魔舒服。
…
祭商是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的。
她睁开眼。
外面天蒙蒙亮,她顺着声音看向了床。
晏随还在睡觉,但他皱着眉很不安的样子,那种难受的嘤咛声便是他发出来的。
祭商稍微清醒一些,来到床边,看着他脸上不正常的红晕,伸手覆上他的额头,触碰到的肌肤滚烫得吓人。
祭商眉头一皱。
“001!”
满盈在外面的沙发上躺得四仰八叉,正睡得香甜,忽然被祭商吵醒,她揉着眼睛坐起身。
听祭商说晏随发烧了,熟门熟路地给她找出退烧药,给了祭商,便又回沙发上睡了。
她知道退烧药在哪,还是这几天看到医生在那个抽屉里拿过。
显然,这并不是满盈第一次看到晏随生病。
事实上,她在这里的这段时间。
晏随几乎隔三差五就要身体不舒服,不是咳嗽感冒就是发烧。
原因都是一样的。
他免疫力太过低下,体质羸弱,稍微没有休息好,或者心情起伏大,再或者天气有一点变化,都会导致他生病。
用满盈的话来说,就是弱鸡一个。
祭商给他喂了退烧药。
刚开始一直喂不进去,他一直不张嘴,好不容易将药喂进去了,他又不会下咽,呛得直咳嗽,好不容易被喂进去的药又被咳了出来。
就算折腾成这样,晏随也没有醒来的意思。
他脸红得像抹了胭脂,唇瓣因为干燥而格外苍白,一身病弱气。
祭商修长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将药放在他嘴里,喝了口水,低头堵住他的唇。
将药下去后,手背擦了擦他唇角往下流的水渍,眼中闪烁着晦涩的光影。
她放下了水杯,爬上了床,钻进被子里。
…
中午已过,一两点那会儿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空气闷得难受,仿佛将人扔进蒸炉里,整个人都要着起来一般。
晏随缓缓睁开眼,眼前白茫茫一片。
还没反应过来,柔软的触感在额头上一触即逝。
“早安。“祭商收回将他包裹住的翅膀,从床上下来。
晏随眨了眨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摸了下额头。
刚刚那是什么?
他心里很在意这点。
这么一坐起来,晏随便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
“我怎么了?”
“发烧。”祭商拉好衣服拉链,转过身,“可能是因为昨晚下雨,又开了那么久的窗户,你着凉了。”
晏随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问:“所以这就是你和我睡一张床的原因吗?”
祭商一顿,眨了眨眼睛,装出单纯无辜的样子。
“你昨天晚上说冷,我的羽毛很暖和,难道你昨天晚上睡得不舒服吗?”
晏随哑然。
他这个晚上,前所未有的轻松,没有做梦,没有仿佛被什么东西死死压着的那种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