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沉默，祭商得意地勾了勾唇角，从房间内出来。
晏随坐在床上，又摸了下额头。
所以那个触感，是羽毛吗？
不太像。
他脑中频繁闪过祭商亲吻他额头的画面。
可是又觉得这是自己的错觉。
没过多久，祭商又听到了伊滢的声音。
后来她琢磨出来，她单方面断绝联系后，能够一段时间内拒绝接受她们的联系。
但过不久，她们还能够再次联系到自己，就挺麻烦的。
伊滢呼叫了她好几天，每次的话题都是想让她去找她们，说是有事情，又不说具体。
这群愚蠢的天使，骗人都不会。
这几天，祭商一直和晏随待在医院。
晏随还想着该怎么把祭商留在这里，却发现她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
晏随的病情一直反反复复，刚退烧不久，下午的时候温度就又升上来了。
医生过来一趟，给他输了液，临走的时候，嘱咐他好好休息。
医生走的时候，看祭商和满盈的眼神格外怪异。
没听说过晏总结婚生女的消息啊。
不愧位高权重，这消息瞒得也太好了。
医生刚走，晏随便从一边拿起了笔记本电脑，单手处理工作。
还没怎么动，就被祭商偷走了电脑。
晏随抬起头，静静地看着祭商，“你做什么？”
祭商：“医生让你好好休息。”
“我处理一点简单的工作。”
“不行。”
祭商将电脑放到一边，回过头，见晏随还在看着自己，似乎有点不满的样子，手放到他毛茸茸的脑袋上，轻轻揉了揉，像是在哄他。
“等你的身体再好一点吧，就是因为你只知道工作，才经常生病的。”
晏随：“……不是。”
他却没有解释，不是什么。
脑袋上的重量，让晏随感到浑身不自在。
他拿下祭商的手，攥着她纤细的手腕，却有点舍不得松开了。
他目光深了深，看着祭商问：“你们做天使的，都这样吗？”
“什么？”
“都是这样的守护方式？不知道应该和人类保持距离吗？”晏随低垂的睫毛中晦暗不明，“尤其是和异性。”
“那当然不是。”祭商被他抓着手腕，那双清冷微凉的眼眸看谁都有种冷淡的感觉，但看晏随时，眼神就会变得不一样。
理所当然地说。
“你不一样。”
“哪不一样？”晏随问这句话时，视线紧紧盯着祭商的脸，不错过她任何表情。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紧张，心跳得很快，指尖都是冰凉的。
很想，知道她的答案。
祭商沉默了数秒，在他一颗心渐渐下沉时，忽然俯身，在他本能要向后躲的时候，扣住了他的后脑，低头含住了他的唇，亲了会儿，又松开他，站直身子。
“懂了吗？”
晏随惊愣住，抿了下嘴，心跳砰砰砰一声比一声激烈，撞击着胸壁，有某种情绪仿佛要冲出来一样。
他清晰听到心底深处碎裂的声音，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像是第一次见她时就落在心里的种子，开始生根发芽。
晏随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祭商一直没说话。
祭商也不能再等了，轻咳两声，“我出去看看满盈。”
她快速地离开房间，看了眼手腕，上面黑白交错。
她也摸不准这次出来的翅膀是黑是白。
如果是黑的，她还得暂时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