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打心底里,她也不想张成离开太久。
“放心,这次都是走官道,不会遇到匪徒的。”张成眼神柔和,“冬儿,家里的铺子都是你努力的成果,我也想靠自己的努力挣钱。”
米冬皱着眉头:“胡说,那做肉脯的猎物不都是你打来的,码头的铺子也是你买的,那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的铺子。”
“嗯。”张成点头,“我还是想出去。”
米冬心里暗想,自己挣钱太多,不会伤了这家伙的自尊心了吧?以前他都是视钱财如粪土的,怎么现在也这么喜欢挣钱了?
她哪里知道,张成只是喜欢那种把钱交给她看她脸上露出笑容的感觉。
“好吧。”米冬道,“不过,这次不会又去一个多月吧?”
“不会,顶多二十来天,路上顺的话更快。”张成道。
“嗯。”米冬又想起一件事,叮嘱道,“不许再像上次那样,买一堆礼物回来啊。比起礼物,我还是更喜欢实实在在的银子。”
张成嘴角噙着笑:“好。”
镇上,刚将张成送走,米冬就看到了有官差过来张贴公告,她走过去看。
原来,这是一则关于徭役的公告。镇上要修河堤,每家每户都要出一名男丁去服徭役,如果不去就必须交一贯钱代替。
在户口上,米冬和她爹是两家人。
她二话不说,就拿出两贯钱替她爹和张成都交了钱。
修河堤肯定是很苦很累的活,她觉得既然有钱,还是出钱划算。
过了两天,米冬一大早听到有人在自家院子外吵闹。
家里人都被吵醒了,朝院门口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了米老太的大嗓门。
“大富啊,你不能不管你哥啊!你现在有能耐了,手缝里露点钱都大把大把的。一贯钱对你不算啥,对你哥来说那是能救命的啊!你救救你哥啊!”米老太嚎叫着。
“娘,你在说啥?啥救不救命的?”米大富打开大门问道。
“大富,你哥不能修河堤,摔到河道里那是会死人的,你不能见死不救啊!这可是你亲大哥!”米老太抓住米大富的衣服脸色焦急道。
米冬朝外看了看,发现只有米老太一人。她觉得她这大伯也是好样的,鼓动着米老太来要钱,他自己连个面都不露。
既想要钱,又想要面子。
“娘,我和大哥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再说这还分了家。就算没分家,我一个做弟弟的,断没有要养活哥哥的道理。”米大富断然道,“他有能力就自己免徭役,没能力就老实去修河堤,一个人大男人,动不动让老娘给他出面要钱,丢不丢人!”
“你!”米老太恼羞成怒,往地上一趟,开始胡搅蛮缠,“我不活了啊,这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不认老娘了啊!自己吃香喝辣,连一贯钱都不肯借给娘啊!我这是当的什么娘啊,我还不如去死算了!”
“娘,不用你死,我去死,我把这条命还给你!”说完,米大富就往旁边的院墙撞去。
“爹!”一旁的米冬和米夏及时将人拦了下来,“你这是干啥呀?你死了我们怎么办?”
几人抱头痛哭在一起。
米老太愣住了,这寻死觅活一向是她的专长,现在儿子要寻死了,她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了。
看着那一家人哭在一起,又怕真的把儿子逼死了,米老太站起来灰溜溜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