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沈晗的背上是一个乌黑的掌印
“肋骨断了两根,伤及心肺。”公孙策给她包扎好了,上了续骨膏,看了看展昭,叹道:“小鱼儿醒来,能把药灌进去,就有希望。”
展昭黯淡的眸光中蓦地点燃了,公孙策狠了狠心,又道:“展护卫,寻常掌印不会是乌黑的。”
那两簇希望的火焰又黯淡下去,展昭背脊的冷汗一点点的滋了出来,他听到公孙策黯然的声音:“小鱼儿中了无名之毒……,应该不是中原的。”
展昭何等通透,立刻明白公孙策的言下之意是他束手无策,他轻轻的说:“沈晗有办法,她能解世上百毒。”
公孙策轻轻颌了颌首,他不忍打击这个年轻人,静静退了出去。
沈晗直到半夜才悠悠醒来,靠在展昭的臂弯里喝了两口药,气若游丝问道:“孩子呢?孩子……没事吧?”
“孩子没事,心莲姑娘带他们回去了。”
“嗯。”她视线有些模糊,只觉胸口剧痛呼吸困难,强撑着问道:“大哥,这是哪儿?”
“这是开封府大哥的房间,傻丫头,都不记得了?”展昭强笑着答道。
“在这儿不好,”她眯着眼睛,看不清房间:“还是回去。”
“伤好一些咱们就回去,现在还不能移动。”
她乖顺的不作声了,公孙策进来查看伤势,她嗫嚅了一下嘴唇,展昭把耳朵凑到她唇边,听到她轻轻道:“大哥,问先生讨些曼陀罗草,我痛得很。”
热潮蓦地冲向展昭的眼睛,他涩然道:“先生,有没有曼陀罗草?”
公孙策徐徐俯身向沈晗道:“小鱼儿,曼陀罗草对你伤势不利,我为你扎针止痛如何?”
沈晗闭着眼睛点点头,公孙策为她扎了几针,痛苦大大减轻,过了不多时沉沉睡去。展昭守候了一夜,看着沉沉熟睡的妻子,不知为什么,往事一幕幕的在眼前涌现。他心痛的掠了掠妻子的鬓发,为她掖了掖被角,她的小手微微一颤,他赶紧握住。
“大哥……。”妻子的眸中满是渴求:“我想回家……,我想翼儿,淳儿。淳儿……那么小。在这儿,你要……分心的。”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他握住妻子的手,双眸潮湿了:“好,我们回家。”
三
城南的诊所总有人不甘心的等待着,期盼着。
“沈大夫得了什么病?诊所都关了一个多月了。”
“你不知道吗?元宵夜,那么多人看到了,沈大夫被人刺成了重伤!”
“这是怎么说的?沈大夫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和人结下冤仇?”
“谁知道呢,也许因为……。”
几个人心照不宣的叹了一声:“哎,展大人那份差事,剑光刀影的,人害不着他,就害沈大夫了。”
紧接着就感觉衣领一紧,一个秀雅如玉,身着白色印暗花绸缎衣衫的年轻公子一把抓住一个老妇人:“你刚才说什么?沈晗怎么了?”
老妇人脸如猪肝色,挣扎道:“哪里来的杀才?有这么说话的嘛?”
衣领松了,然后手里多了一锭白花花的银子,那公子生得俊雅出众,人却发癫一般,眼睛里急得要喷出火来,却大锭的银子往人手里塞。妇人捏着银子,殷勤地告诉他经过,没等说了两句,那公子走的影子都不见了。
“疯子。”她悻悻道。
“王大娘,银子可是真的!”几个妇人眼馋着,讽刺着她,她舔着脸笑笑,把银子往袖中塞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