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困吗?”
他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垂下眸,“姐姐是不是没真心把我当作弟弟,所以才会不想,如果是亲生...”
“我困,我现在就来。”
卫榲栀眉心跳了跳,脱下拖鞋。
这话术算是给未步入社会的他提前玩明白了。
看不见的地方,他缓缓勾唇。
最后,隔着布料仍能感受旁边人身上传来的热量,卫榲栀枕着柔软的枕头,看着窗外洒下浅浅的月光,窗帘轻晃,那是关上灯后唯一小小的光源。
规律的作息让卫榲栀很少出现晚睡的状况,现下她不禁胡思乱想。
想了很多。
都是关于未来。
如果有座时光机就好了,她很想知道十年后的她会是如何。
她已经无数次感受到学生身份的无能。没有自由支配的小金库,没有任何权利与地位,事事仰仗他人鼻息,连今晚,都无法自保。
这种被动的感觉,卫榲栀很不喜欢。
自己想的差不多了,就开始想旁边的人了。
他是顶聪明的,卫榲栀肯定,祁宵前途无限。
...如果他能回到学校继续升学就好了。
“姐姐,你在想什么?”
“想你的事。”
闻言,祁宵眉心一跳。
“你希望将来的你是怎么样的呢?”
他愣怔片刻,然后笑了声,回答:“我还没想过。”
将来,虚无缥缈。
他不会想这些太空洞的事。
“也是。”
卫榲栀继续说:“反正将来不会有比现在更差的情况,我们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卫榲栀做了很长很沉的梦。
在梦里,她被刘元压得窒息。
手腕被束得通红。
视线所及,是他的肩膀,晃动的天花板。
她能听到的,是刘元的脏言脏语,和他间断的喘息声。
“不要!”
卫榲栀从梦里惊醒,坐起大口呼吸着,肩头颤了颤。
“祁宵...”她眼眶泛红,唤了声他的名字。
祁宵从厨房就听到她的声音,顾不上其他,跑进房间。一看她神色,估摸出她做了噩梦,坐到床边,柔声安抚:“我在这里,你别怕。”
卫榲栀见了他,靠近着他坐,像是落水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死死抓住他的衣角,面色发白,仍是心有余悸。
看向亲手揪出她的噩梦的人,无论昨天还是今早。卫榲栀倏地安心下来,缓了一会才定心。
喉咙干哑,她吞了下口水,“我没事了现在...”又见他穿上围裙。
“我煮了粥,洗漱完来喝吧。”
卫榲栀点了点头,回楼上时火速刷牙一顿收拾又赶了下来。
在那多带几秒钟如同要她命。
一碗温粥下肚,卫榲栀的心情总归是好了点。
见他又换了身衣裳,问:“你今天还要去星彦吗?”她顿了顿,“你不会忘了你身上还有伤吧?”
“最近那里缺人手。我请不了假。”祁宵解释:“我现在出去送外卖,晚上才去星彦。”
“我和你一起去。”
闻言,祁宵转头看了眼她,眼底淡淡的疑惑。
卫榲栀想了想,与其让他一身伤出去劳作,不如自己去帮他做点事,刚好趁着这个时间散散心。
语气更加坚定,她收拾了下,朝着门口站着的祁宵喊了声:“等等我,我也要去!”
卫榲栀还没送过外卖,感到新奇,自己也很久没出去兜兜风,现下心情有点兴奋。
两人来到楼下。
她接过祁宵递来的头盔,顾及他的伤口,“我帮你带吧。”
祁宵已经坐上了车座扶着把手,转过头眸子凝着卫榲栀,闻言嘴角浮过一丝笑,应了声好,低下头方便她戴。
而卫榲栀踮着脚,捋了捋他柔顺的黑发,随后套上头盔,系上带子。
见他嘴角上扬,比面无表情神情淡漠的他更加讨喜,不由伸出双手。
摁着两边嘴角,使他保持这个上扬的弧度。
“要一直这样哦。”
这话是对他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