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起哄。
他们相信符咒害人,却不相信符咒救人。
他们只相信自己的想法,却不相信真相。
林眠眠感到内心深处的泛起悲哀。
“那是因为你们破坏我的符纸!符纸少了阵法保护范围只能缩小,我刚画好新的符纸就被你们当鬼上身关柴房,来不及扩大范围。”林眠眠身后的女子嘶声道,她的脸高肿着,忍着疼痛说出非要说的话。
“你个疯鬼!乱说什么胡话!”
刘婶冲上前,拉开林眠眠,扬手要给女子一巴掌。
巴掌没落下,林眠眠双手拉住刘婶的臂膀。刘婶常年干粗活,生得膀大腰圆,林眠眠两只手才拉住刘婶一只胳膊。
刘婶转头看向她:“外乡人,你也鬼上身了是吧?”
“乡亲们!”刘婶振臂一呼,她一挥手林眠眠摔到地上。
刘婶指着她高声叫喊:“这个外乡人也鬼上身了!我们把鬼打出来!”
“打她!”
“打她!”
围观的村民推挤着,正要过来。
事态发展果然如慕容景所料,林眠眠朝慕容景望一眼。
他站在人群之外,懒懒地斜倚着树干,嘴里叼着一根草,手里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编成的柳枝环,吊儿郎当的。
村人见林眠眠往那边看,他们也看向慕容景。没人上前打林眠眠。
他们似乎对慕容景颇为忌惮。
慕容景似乎才察觉有人看他,他慢悠悠地拿下口中的草,转头对村人说:“你们玩,随意。我不管。”
说完把草放回嘴里,继续转他的柳圈,再不看他们,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林眠眠如坠冰窖。知道他不救是一回事,可看他如此风轻云淡地说出来,她的心还是凉了一截。
村人得了准信,一蜂窝涌向她,挥着拳头朝林眠眠打来。
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出现了,她要被群殴!
恐惧铺天盖地地袭来,林眠眠弯下身子把自己蜷缩成小小一团,头压得很低,双手护住头部。
密密匝匝的拳头如雨而下!
慕容景在村民涌向林眠眠时转头,见她被淹没在人群里,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心头莫名涌起一丝烦躁。
她死就死,关他什么事?要死也是她自己选的。
本来他灭世就是一个人,她没了就没了,只是没人再叫他“姐夫”而已,只是没人和他玩而已,只是没人再自作聪明地在她面前说教而已。
片刻后,慕容景吐了口中的草,扔了柳环。
他就是觉得村民太吵了!
慕容景飞身上前,震开一大群村民,看到中间缩成小小一团的巫眠。
她抬起头时红着双眼,脸上挂着两行泪珠。
“姐夫……”她带着哭腔扑到他怀里。
慕容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巫眠抱个满怀。她贴着他,手环着他的腰,慕容景感到怀里的人小小的,热热的,软软的。
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怀中的温软融化,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她的背,抱着她。
他感觉到胸口一片湿热,怀里的人大哭,身子微微颤抖。那哭声里包含多少委屈,多少惊惧,此刻尽数发泄出来。他也跟着难受揪心起来。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巫眠。
他轻抚着她,语气是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轻柔:“不哭了,我在的,他们不会打你了。”
过了一会儿,怀中人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
被震飞的村民们揉着摔疼的部位起来。
村人反应过来,冲慕容景道:“你不是说你不管的吗?”
慕容景安抚怀中姑娘的动作未停:“是你们太吵了。”
村人:“那我们可以小声点打她。”
慕容景感到环着腰的手紧了紧,他不悦道:“不行!她是我妻妹,我慕容景的妻妹不是别人能欺负的!”
要欺负也只能是他欺负她。
村人怒气冲冲:“我看你就是说话不算话,既然你要帮她,我连你一起打!乡亲们,打死这个卑鄙小人!”
攻击对象加上慕容景,村民们找来木棍锄头打向抱着林眠眠的慕容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