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众人皆惊,纷纷开始问道:“姑娘,你怎么知道,那个什么……经络,就一定能吻合好呢?
“是啊!人体的经络,不都是看不见摸不到的吗?”
夏南鸢也很想知道,这还不都怪她外公,从小他喝酒后就让她对着一个画满了人体经络排布表,说叫什么……神经的,烦都烦死了,闭着眼都能给他画出来!
但是,这话她肯定不能说,她外公疯癫她可没疯癫,说了也不会有人信,干脆,胡乱地敷衍道:
“大概……就是经验吧!”
“哦~~”
众人一片惊呼,赵衔觉得她也太能……扮猪吃老虎了吧!
就这么毫不留意的让自己装了一把的夏南鸢并不知道,此刻,谢云络已经在外面站了很久了。
许是没有想到,他本该送出城的女子却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还敢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在梁王的眼皮子底下救人,眼里简直充满着震惊与佩服的光!
他当初怎么就没发现,她身上,简直带着普度众生,当世圣母之霞光!
谢云络直接就被气笑了。
真是令他好生感动!
就在他脸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时,终于有人发现了他,惊喜地道:“谢世子?您怎么站在门口啊!”
谢世子?
正在做着最后包扎的夏南鸢,猛然一惊!
不等她回头,众人已经纷纷迎了出去,夏南鸢恍然间,看到一顶淡青色的车舆,正停在医馆斜侧方的街道上。
她呆呆地望着,身后,传来了众人,吵吵嚷嚷却又十分激动的话。
“谢世子,您找来的大夫真神了,三两下,就把周伯那么严重的伤给治好了。”
“是啊是啊,这姑娘您不会要走吧?就让她留下,为我们治伤吧!”
“还是谢世子关心咱们疾苦,昨日被姓吴的闹了那么一出,今早就派了这么厉害的大夫过来,真是希望您能一辈子待在临州城!”
夏南鸢脸颊发烫的站起了身,将手里的针线交给了一旁的小郎中,之后,她转过身,看了他一眼,便将头埋的低低的,就像是犯了错误的小孩。
她从小就是这样。
此时,谢云络戴着云纹银质发冠,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眉眼间仿若涵盖了山水,自是一副清雅绝尘的姿态。
原来,他出门时,给自己收拾的是这个样子啊!
就像是忽如一夜的春风,只要他出现在那,就仿佛带着山谷暖泉旁草木的清香,给人一种温润与自然。
他什么时候来的?
躲在那偷看多久了?!
谢云络在被人发现的那一刻,便已敛好了情绪,只见他眉眼低垂,看了夏南鸢一眼,之后,便温润随和地向众人道:
“快至年关了,昨夜又下着雪,吴统领也是担心他夫人的安危,想尽快找到她。”
“咦,不就是他那个丑陋妻吗?还当宝一样,我们大家但凡以后看到脸上有大疤的,就全送到他军营,看他烦不烦!”
“是啊是啊,这个办法好哈哈……”
听到这话,夏南鸢的头垂的更低了,谢云络只是瞥了她一眼,紧接着,赵衔颠颠地跑了过来,朝他炫耀道:
“七叔,你看,我给你找来的这个大夫不错吧!我给你说她可难拉了,还是我费了半天劲,给拽过来的!”
“你拽来的?”谢云络的语气突然变得冷硬。
夏南鸢无语,心道赵衔是真的怕跳不到老虎须子上啊,这个时候还敢在他面前抖机灵?
此刻,赵衔看着他眼神,吓得险些说不出来话。
“呃,这个……”
一时间,周围人也跟着愣怔。
“这什么情况,这姑娘不是谢世子找来的?”
然而就在周围人议论,谢云络的目光低沉,压得赵衔,乃至一旁的夏南鸢不敢喘气时,里间,突然有个病人道:
“谢世子,您终于来了,我们还未来得及向您感谢呢!昨晚吴御那龟儿子打伤了我们全家,今早您就将梁王给您送的礼全都分给了我们病号,若不是您,我们可都没钱治呢!”
一句话,大家又都想起了谢云络的这份情,再次活跃了起来。夏南鸢觉得,他可真是,平易近人的啊?!( ﹁ ﹁ ) ~→
谢云络没有再管她,而是跟百姓继续融成了一片,这时,突然有个模样俊逸的小郎君问:
“谢世子,听说吴御昨晚进您府里没一会就出来了,您是怎么把他赶跑的?”
“咳咳……”
突然有个说书模样的人咳了几声,这时,有个红衣服的婆子捅了捅方才问话的小郎君道:
“嘘,这话也能随便问?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女人。”
“什么?女人?!”
突然间,馆里人都被他吓了一跳,那婆子赶紧拉住他的衣袖道:“你干什么?生怕谢世子听不出来吗?”
她说话依旧很小声,紧接着,另一个汉子凑过来,满眼八卦地道:“哪个女人,该不会是谢世子身边的紫鹃姑娘吧?”
“怎么可能?紫鹃姑娘好歹也是举子的女儿,只不过家里被她哥哥欠了一屁股赌债,从而落魄了,怎会做出未婚就给人暖床的事?再说了,谢世子最怕麻烦,他怎么可能把对他有非分之想的人安排在身边?紫鹃姑娘,可是早就有喜欢的人了!”
此时,夏南鸢默默地听着不说话,心道这谣言,都是些什么传播速度?一个个全都钻她床底下了吧?
谢云络依旧面露平和地站着不说话,然而这时,医馆的莫老大夫亲自走了过来,朝谢云络行了一礼道:“谢世子,您的旧伤应该好多了吧?请虽老夫,去后堂看看吧!”
谢云络笑着道了声“有劳”,跟着莫医师去向了后堂,待他朝众人只漏了个背影,赵衔却突然指着夏南鸢的衣服,惊讶地喊道:“咦?你这衣服,是从谢府穿出来的吧!”
“咚~”
就像是心上,突然被敲击了什么东西,谢云络的脚步,恍然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