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塔娜道。
“将军,究竟是谁要害惠惠,你一定要为惠惠做主啊!”尹惠筠在贺承霄怀中哭号。
贺承霄握了握尹惠筠的肩膀,厉声道:“查,务必要找出,是谁如此歹毒!”
“是。”塔娜领命下去。
“将军……”尹惠筠哭得越发楚楚动人。
“没事,我会为你做主。”贺承霄声音温柔,却面无表情,一下一下帮尹惠筠柔抚着脊背。
塔娜立时将早就约请好的算命婆子拉来。
婆子手里拿着司盘,口中叽里咕噜念着咒语,另一只手摇晃魔杖,司盘上的指针晃动,最后在西北方向停下来,婆子说:“西北方向,三百步远。”
贺承霄即刻起身,带人同往。
尹惠筠扯扯他的衣袖,说:“惠惠想亲眼看看是谁要谋害妾身!”
贺承霄本是让她躺着休息的,闻得此言,道:“好吧。”
为她披了衣,让丫鬟扶着她,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西北方向走,走进后院,最后停在孟无谙院门前。
“司盘显示,就是这儿了。”婆子说。
“你没有算错?”贺承霄蹙眉道。
“老奴以性命担保,绝无差错。”婆子说。
贺承霄便打了个手势,十几个人一齐涌入孟无谙的院门。
再说小红闻得敲门声,跑来开了门,看这阵仗,吓得又慌慌张张地跑回屋,去禀告孟无谙:“公主,不好了,将军和那个女人带着一堆人来搜咱们的屋子了。”
“谁给他们的胆子。”孟无谙心中并没有什么波澜,可到底她恢复了记忆,还是觉得有捍卫皇室尊严的必要。
当下理了理衣衫,从榻上起来,往门外走。
东西却早已被搜了出来,就藏在院门后。
孟无谙看着贺承霄的手下,从她的院门下摸出一个人偶,呈上给贺承霄。
贺承霄看看人偶,又隔了一段距离,冷冷地看了看孟无谙。
孟无谙被他那副表情气笑了,虽然知道他或许是在演戏,但她也觉得没有必要,尹惠筠不过一介民女,何必大费周章地去迁就她?
可贺承霄显然不这么想,他将那个身上扎满针的人偶扔到孟无谙的脚边,质问道:“你还有何话可说?”
孟无谙一看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大抵是自己又被陷害了,她越过那人偶,走上前来,盯着他的眼睛,与他对视,凛然道:“这不是我的。”
“是在你院中搜出来的。”贺承霄说。
“谁允许你们,擅闯本公主的宅院?”孟无谙蹙眉,亦是厉声质问。
顿时周边仆人都被她一瞬间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震慑得跪了下来。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歹毒。”贺承霄说。
“啪”,清脆的一记耳光,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却是孟无谙扬手,狠狠地扇了贺承霄一巴掌,“以下犯上,此为训诫。”
贺承霄的半边脸登时泛了红,躲在屋后偷看的小青吓得浑身发抖,只见他面色冷峻,上前半步,掐着孟无谙的下巴,逼她抬头看他:“女子三德,出嫁从夫。”只听他恶狠狠道。
孟无谙凝眉,听了这话,简直想再给他一巴掌,然而她冷静下来,一把将他推开,平静道:“你怎么不疑心是别人将这人偶放在我院中的呢?”
一旁一直未发声的尹惠筠听了这话,登时跪下来,“将军,冤枉啊,惠惠对姐姐向来敬重,怎会陷害姐姐?定是,定是那不知名的歹人,使了离间计……”
塔娜在这时候跪了下来:“将军,奴婢有话要说。”
“说。”贺承霄仍是恶狠狠地盯着孟无谙,没有回头。
“前几日奴婢来公主院中同公主问安,便无意间看见了那个玩偶,又兼公主那时候正在做法事……”
“做法事?”
孟无谙震惊地看着塔娜,想起方远头七那日,她来找她,她那时分明是在给他烧纸钱。
“将军若不信,可看那院中的地上,还有焚烧的痕迹。”塔娜指着院落中一个圆形的印子。
手下亦在此时呈上来一些在孟无谙院落四周搜到的黄纸。
“你还有何话可说?”贺承霄厉声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孟无谙道。
以他的才智,应该知道,前几日是方远头七,她是在问他祈福,可他宁愿相信尹惠筠,也不愿意相信她,孟无谙心下只觉堵塞,再无话可讲。
“大胆!”只听尹惠筠一声尖叫,便往塔娜脸上打去,“贱人,你怎敢离间我们姐妹?”
塔娜被打得趴在了地上,嘴角有鲜血溢出来。
孟无谙上去,照着尹惠筠,又是一巴掌。
“她是我的人,轮不到你来教训。”孟无谙冷冷道。
尹惠筠呜呜咽咽地捂着脸朝向贺承霄,贺承霄忙上前来,一把将孟无谙推倒在地上。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怀中揽着尹惠筠:“你这女人,果然恶毒,惠惠已有三月身孕,你竟下得去手。”
三月身孕,听到这句话,孟无谙的霎时怔住,竟忘记从地上站起,她匪夷所思地看着他,看着他们,原来在朔阳的时候,他们便行了房事吗?可笑她摔下悬崖,痛不欲生的那几日,只一心想着要回来和他团聚,一心挂念着他会不会担忧她。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贺承霄,你到底是在作戏,还是真的……爱上别人了?
孟无谙竟然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