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与忍冬环绕着别墅外的墙垣，走进江棋家，天花板的水晶吊灯光芒璀璨，大理石地板刚被擦过一遍，有点反光。
西式装潢，宽敞却冷清。
沙发上坐着一个女孩，卫榲栀猜测这是她的学生。
只见江棋对她招招手，女孩屁颠屁颠跑来，快靠近他时脚步放慢，眼底微微胆怯。
他亲昵地摸了摸女孩的头，转头笑着和卫榲栀介绍：
“这就是我的妹妹，她叫小芽。”他低下头，“小芽，和姐姐打个招呼。”
小芽扑闪着大眼睛，缓缓看向卫榲栀，掠带些不自然。“...姐姐，你好。”
卫榲栀微屈着身，温柔揉了揉她的头，柔声道：“你好呀。”
小芽和江棋长得不像，江棋的眉眼过于犀利不驯，而小芽比较柔和。
她估计可能兄妹俩一个随爸爸一个随妈妈。
“房间在二楼，她会带你去的。”
卫榲栀闻言点了点头，牵过小芽的手。
自己既然受了这份有偿委托，她肯定不会辜负江棋的好心。
等她走后，厨房走出一个女人，穿着围裙，
“小棋，谢谢你为小芽找家教。我真不知道怎么回报你了。”
江棋坐回沙发上，靠着沙发背翘着腿，嗤笑了声。“不用你回报。你只用在那个女生面前把小芽当作我的妹妹。”
她敛下眼眸，弯下腰。“我会的。”
卫榲栀试课试了两个小时，之前江棋没和她说小芽的成绩水平，所以今晚来看看小芽的水平。
结果比她想象的还要优秀，有问有答，文理都强。这让她疑惑：这还需要请家教？
试课结束后，她出门前问了句：“江棋，实话说我觉得小芽这么厉害，请家教有点浪费。”
刚刚她问小芽平常在学校考多少分，小芽支支吾吾不愿说。
“嗯。”江棋没当回事，斜靠着门眉心挑了下，“拔尖懂吗？五年级学的厉害就教她六年级，初一。”
卫榲栀愣了愣，“你...真是严于律人，宽以待己。”
江棋闻言笑了笑，提出了个更好的建议。“我觉得你说的很对。”
他走近，微微屈身。
“不如卫老师别教她了，教我。”
把她哄骗到家后，中途他改变了主意。
他给小芽请什么家教？
应该给他自己请个。
这样近的距离让卫榲栀皱了皱眉，这已经不在正常社交范围内了。
她往后退了一步，“可以教你，但是价格和五年级不一样。”
“好啊。”江棋爽快应下，他站直，“明天下午一点到三点教小芽，三点到五点教我，一天七百成吧？”
“成。”卫榲栀想了想觉得他这次出价很合理，“你要补哪科？”
“你觉得我哪科不需要补？”
...这话说的很有自知之明。
“好，我会安排每周末的教学计划的，争取每科都提高一点。”
卫榲栀为他认真思考的样子成功取悦了江棋，他笑着向门外走去，走了一会转身见她怎么还不跟上，只见她在原地蹙着眉看他，眼底淡淡的疑惑。
“怎么不走？”
“你要送我回家？其实不...”卫榲栀抿了抿嘴，有时候江棋的举动让她摸不着头脑，如果他对全部人一视同仁她就不会猜测。
“想多了，顺路而已。”
卫榲栀信了，没想这一路直接顺到她家楼下。
事已至此，她上楼前转头和江棋说了声：“我先上去了，谢谢你送我到家。还有家教的事。。”
江棋盯着她沉默了会，这下没否认。随后上前摘下她肩上的落叶，眸子隐晦。
“明天见。”
啧，什么时候能养熟？天天谢来谢去，他真受不了。
回到家后，卫榲栀拉开门，见家里没人。
祁宵倒是比之前下去的早。
她换好鞋，走到桌子边，上面有张贺卡。
卫榲栀唇角弯了弯，拿起贺卡。
上面画着抱着吉他唱歌的卡通小女孩，还有双手捧着脸两眼星星状的卡通黑发男孩。
她笑意更甚，平常顶着个面无表情的脸的他，心目中的自己竟然是这样吗。
后面留下他的字迹。
“春天快来了。”
后面有被黑笔涂掉的痕迹，她没多在意。
她只知道这张贺卡是祁宵回送她的寄语，甜滋滋清凉的风轻轻掠过她的心头，一天奔波和学习的疲惫仿佛被扫去几分，因为这暖心的言语，她万分期待明年春天的到来。
祁宵。一个住在楼下的弟弟，就像她的家人。
如果当初卫榲栀好奇一点，举起这张贺卡对着灯光一看。
便能轻易的看到。
像是痛苦难抑又失措留下的痕迹。那个被黑笔反复涂掉的字——
姐姐。
在忙碌的学习生活中，和自己最容易建立起关系的人就是同桌了。
和江棋做了几个星期同桌，加上周末的相处，卫榲栀已经和他变得熟络。丢去之前打架喝酒混日子的刻板印象，卫榲栀已经对江棋改观了。
平常在学校，在他家里，江棋展现了一副上进好问勤学的形象，而且没有少爷架子，总之相处的还不错。
“你明天几点来——”
此言一出，卫榲栀本来站着收拾东西，闻言后大惊失色立马坐回捂上他的嘴，再小心翼翼看了看四周，生怕有旁人听到。
“不是说在外面要保密吗？”
江棋小力捏住她的手腕，黑眸染上笑意。他不紧不慢低声道：“你觉得这个姿势，和来我家哪个更容易引人遐想？”
卫榲栀后知后觉收回了手，“明天一点来。”
江棋勾着唇，身子微微前倾，手撑在她椅子上。“明天教我一下午？”
他找了个机会将小芽塞去某个学校了，再也不会来独占卫榲栀两个小时。
现下卫榲栀已经逐渐和他熟络，不像以前那么客客气气。小芽自然可以功成身退。
何止是两个小时...他更希望她的二十四小时独属于他。如果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