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风央道,“你别一味地袒护乌玳,也听一听我的苦衷。”
“好!让我且听听三殿下都有哪些苦衷,”青葵终于下定决心,咬咬牙,起身拉开殿门道,“我正巧,有事要问询三殿下!”
嘲风与谷海潮皆以为青葵原谅他们了,二人兴高采烈地起身,入殿内站在药桌前,谷海潮附和,“对啊,公主,我家大人惯来待您不薄,您就是再生气也得给我家大人一个申辩的机会呀。”
青葵伸手,盯着嘲风略有喜色的眼睛,“三殿下,我与昙儿错嫁之事,真的是二殿下所为吗?”
“……自然是二哥所为!”嘲风神情一僵,辩解道。
青葵冷笑,“三殿下可敢与我去焚渊殿前求证,迎亲那日,二殿下可曾有半步离开过沉渊军中?!”
谷海潮一愣,望向嘲风。
嘲风瞳孔骤然收缩,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见状,青葵心中明白几分,说话也不客气了,“那么,您同我说,我与昙儿错嫁的缘由,是因卷入沉渊的兄弟之争,难道,当初刺杀大殿下之人,并非是二殿下,也是三殿下所为吗?”
!!
湘玠原先只是猜测,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太过于蹊跷,每逢顶云出手,总有嘲风的身影,但碍于同王后的仇恨,还是相信了嘲风给乌玳的那套说辞。
最多,她只以为是顶云出手伤害乌玳,而嘲风置之不理罢了,如今青葵陡然问出,湘玠才恍然觉察,事情竟然有另一种可能!
谷海潮拼命给嘲风递眼色,让他再编一套说辞解释解释。
嘲风却愣愣地,伸手去拉青葵的袖子,青葵避开,她闭了闭眼,两行清泪缓缓流出,“所以,魍魉城,要杀我与昙儿灭口之人也是你?”
“不是的……”嘲风伸手要去拂青葵脸上的泪水。
青葵别过头,后退了一步,“三殿下请自重!”
嘲风以为此处就他与青葵二人,也自认为他与青葵颇有些情谊,掏出紫宝石的簪子低声哄着,“是!刺杀大哥之人是我,可你并不懂,我为何要誓死争夺那储君之位。”
“千年前,父王为了统御疆界,屠灭了夫诸族,只留了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子在身边伺候,那便是我的母妃,”嘲风双拳紧握,青筋四起,“身份低微,被沉渊族排挤,在我一千岁的时候,禁足在落微洞,衣食起居,甚至连乞丐都不如。”
“记得一年冬天,我为母妃送去御寒衣物,结果,被卡在了狗洞里……”
湘玠再也听不下去了,冲出来一巴掌狠狠地打偏了嘲风的头,厉声怒斥道,“嘲风!你真不要脸,居然刺杀我阿兄,我母妃昔年当真是白救你了!”
“三殿下,您卡在狗洞里,奴婢记得是为了调戏新来的侍女。”祝余声音丝毫未改,却上前伸手将青葵拉回几步。
青葵猛然从嘲风编织的谎言里抽离,连指着他的指尖都在颤抖,“三殿下,这般时候了,您竟然还在骗我?”
她双目噙泪,“往后,这浊心殿,烦请您莫要再来踏足,否则,青葵定将错嫁之事,报与厉王!”
嘲风神情一痛,失落地收回了手,自嘲地笑了,“好,我走。”